孫氏一愣,未曾想到對方幫自己隱瞞,當下欣喜又激動,忙附和道“是是,趙姑娘作證,老奴絕沒有。”
說罷斜目睨了眼管家。
扶盈料定苛待下人這種事孫氏不會承認,隻要賣她個人情,對方必感激,否則將苛待之事道出,孫氏惱羞下必同管家站一條線上針對自己,他二人都是府邸老人,一旦一致敵對自己難以招架。
“你們……”張管家傻了眼,這下如何也說不清,隨即怒指著扶盈,“就是你親口跟我”
“王爺”
扶盈朝明王叩首,打斷了對方言辭,“張管家數次調戲,如今事情敗露便東拉西扯反咬他人,全是他辯解之言。”
“你胡扯!”管家惱羞成怒,“若非你主動,我豈能隨意把房間鑰匙給你,落人話柄。”
“那是因為你確定王爺對我無意。”
看向明王,扶盈淚眼朦朧,眉宇間流露著誠摯和無辜。
“奴婢初入府時張管家還收斂幾分,而後見王爺不曾將奴婢留在身邊,斷定王爺對奴婢無意,於是汙言穢語騷擾,手腳不乾不淨。”
“仗著自己管家身份,威脅我順從他。”
指向嬤嬤,扶盈繼續道“孫嬤嬤能作證,她也曾見過。”
孫氏一激靈,見明王正看著自己,腦子迅速分析。
張管家這老東西竟抖出她苛待下人,這般不講情麵,倒是扶盈,非但沒記恨她往日磋磨,還幫著說話,該站哪邊孫氏心如明鏡。
“是,老奴見過。”
孫氏斬釘截鐵,“老奴曾撞見張管家把人堵在路上,動手動腳。”
“你放屁!”張管家氣得口不擇言,“你們串通一氣,你們”
“王爺,張管家不光調戲婢女,還私吞府邸財物。”孫氏挺直腰板又告一狀。
今個兒已把人得罪,若不將對方徹底擊倒絕了後患,日後少不得遭其報複。
一不做二不休,孫氏將自己知道的儘數道出,“他利用管家之便,將王府財物偷運出去變賣,還不止一次。”
“可憐老奴人微言輕,擔心被對方記恨報複,不敢稟報王爺。”
張管事刷得紅了臉,後槽牙幾欲咬碎,“你這個賤”
砰的一聲明王一掌擊在桌上,下方吵鬨聲頓時止住,屋裡陷入死寂。
事情到此明王再清楚不過,先不說人證物證俱在,退一萬步說,就算是趙氏主動討去鑰匙,但凡姓張的心敬他,就該拒絕對方。
更彆說盜賣府中財物,橫豎這人是留不得了,沒有任何猶豫,一句將人拖下去嚴查處置,不再給管家解釋機會。
兩名家仆將人強押出房間,男人求饒聲越來越遠,直到再也聽不到,扶盈手抵在唇邊輕泣,垂著頭,掩住了麵上的冷漠不屑。
小廝朝外呸了口,忍不住怨憤,“忒不像話,偷王爺錢財還惦記府裡人,混賬東西。”
看著地上的扶盈,明王歎息一聲,溫朗的語氣帶著歉意,“是本王疏忽了,讓歹心人有機可乘。”
她處境低微,偏又生的仙姿豔逸,這樣的女子少不得招人覬覦,可又無反抗之力,他的忽視無疑將人置於險境。
明王閒雲野鶴性子,無心政事,趙家案子他不甚在意,且冤有頭債有主,趙家主君已治罪,從來憐香惜玉的他對失了家的弱女子總是幾分憐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