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趙氏女在王爺心裡不同尋常,管家聞訊趕了來,跪求王妃寬恕,言說這是王爺的婢女,如何處置還是等王爺回府親自定論的好。
許昭妍嗤嗤一笑,端的是高高在上,“本王妃秉公執法,不怕王爺動怒,再者,身為王府女主人,管教下人乃天經地義,就是鬨到金鑾殿也不懼。”
大婚夜越王留宿此女房中,讓自己獨守空房,這等奇恥大辱不發泄出來她豈不成笑柄,將來還如何立足於世。
最重要的是,趁眼下趙氏還沒任何名分,不過一個罪奴,隨便尋個由頭便能打發了,旁人也不會說什麼,若等到對方有了名分,收拾起來總是要費些心。
何以那會兒稱病先行離宮,為的就是趁此間隙先一步將人除掉。
至於越王,左右那人也不喜自己,不怕再多得罪他一回,先除掉眼中釘要緊,且人贓俱獲,越王再如何也不能因發落了個罪奴而明著治罪於她。
“王妃,眼下新婚大喜,見血不吉利啊。”
許昭妍好笑,“此言差矣,應該是恰好給大喜日子添些紅。”
板子凳子很快備了好,不管管家如何勸說許昭妍都充耳不聞,陪嫁的家丁手腳利落的將令頤綁了按趴在凳子上。
又冷又硬的板子擊在肉身上,令頤感受到何為徹骨之痛,女人叫聲淒厲,豆大的冷汗順著額頭流下,與淚水混在一團,遮住了視線。
看著被血滲透的紅,像獵物嗅到血腥,許昭妍眼底跳躍著興奮的光亮,那一聲聲慘叫聽得她通體舒暢,昨日憋在心口的悶氣終於消散了些。
管事心急如焚,擔心鬨出事,又感慨這王妃的任性,如此不聽勸,這是非要往刀尖上撞啊。
疼痛一絲絲拉到骨頭縫裡,令頤臉色慘白,肉身的疼痛覆蓋了昨夜的酸楚,仿若成了另一種宣泄,被強行奪去清白的屈辱和悲痛似在這一刻得已釋放。
若就這麼死了,是不是也算解脫,此後她不再是卑賤的奴人,不再是連死都不能的玩物,再沒有人能左右自己,一切終於可以結束……
落在身上的庭杖是痛苦也是救贖,緊攥著的手漸漸鬆了開,她臉上泛出一抹笑,笑的淒迷又溫和。
二十庭杖原是不會要人性命,但要看執杖者手上分寸,是打到皮外傷還是傷筋動骨,亦或致命,執杖者皆可掌控。
許昭妍向家丁遞去了眼神,家丁領會,握著庭杖的緊緊一攥,牟足了勁兒朝令頤要害處擊去。
“住手!”
冷冽的男子聲打斷了那致命一擊。
看到來人,滿院仆從紛紛跪倒在地,許昭妍先是一愣,隨後又恢複姿態,起身迎了過去。
一聲王爺還沒喚出口,就見男人一陣風似得從麵前走過,看都沒看她一眼。
越王大步上前,就見令頤已暈了過去,身上一道道血痕觸目驚心,臉色白的嚇人。
南風上前探了探她鼻息,確定還有氣息才舒了口氣。
越王額頭青筋暴露,想抱起她,可又擔心觸動她傷口,命人尋來春凳將人抬回房間救治。
“王爺,趙令頤撿了妾身丟失的金簪,私藏不交,故妾身以”
撞上越王殺人目光許昭妍心頭一凜,後麵的話生生說不出口。
男子冷冽的氣場如萬年寒冰,許昭妍忍不住後背發涼,她暗暗調整著心緒,保持著麵上的鎮定,將今日案件敘說了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