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淩恒也沒其他意思,隻是覺得兩人間可以好好相處,他也希望他們可以好好相處,可這小姑娘太倔,一直把他做對立看待,總要讓她自己想通。
坐在書桌前,就見少女還立在原地思量,看上去想得很認真,隨後走回耳房。
沒一會兒,茗山帶著名婢女走了進來,那婢女低垂著腦袋,一副惶恐不安的樣子,行過禮後被茗山推搡著跪在地上。
“殿下房間除了我和劉媽媽以及趙丫頭外,隻有你和銀鈴兩個一等女使可以進入。”
茗山麵含怒氣地看著她,“殿下出事前一晚還在枕下見過寧康丸,而次日上午房間所有的寧康丸卻都不見了。”
“我已查清,當日早上是你收拾整理的床鋪,還打掃了房間,寧康丸定是被你拿去的,說,為什麼要這麼做!”
那婢女哆哆嗦嗦跪在地上,嚇得牙關都打戰,搖頭嗚咽著不是奴婢。
“殿下麵前還敢嘴硬,我看你是等著大刑伺候呢吧!”
婢女眼淚刷刷地流,反複喊著殿下饒命,在逼問下才無奈道出真相。
“前一晚太醫院來人,說為殿下研製的新藥次日上午就送到,以後舊的寧康丸就不需再用了。”
“奴婢早上收拾房間時,想著新藥一會兒就到了,於是就順手將舊藥瓶收了去。”
茗山聽得怒火騰起,“糊塗!你就這拿走了,可有想過新藥沒到之前殿下若發病怎麼辦。”
“殿下恕罪!”婢女朝前跪爬了幾步,滿臉淚痕望著主子。
“奴婢念著平日殿下發病都是在午間和黃昏居多,往往上午精神最佳,幾乎沒發過病,且新藥馬上就到,裁奪著不會出什麼事。”
茗山一腳踹在女子肩上,“你當你是誰,憑什麼拿你那點破經驗做事,你可知你的自以為是害的殿下發病時無藥可用!”
“奴婢該死!”婢女猛磕著頭,“奴婢當時真沒想那麼多,奴婢不是故意的,求殿下恕罪。”
茗山不屑地冷嗤了聲,“得了吧,我還不知道你。”
“家裡給你定了婚,你念著情郎未婚夫心早飛出去了,這段時間做事丟三落四出紕漏,心都不在差事上,還經常借著采買之名出府同未婚夫見麵。”
“我早發現了,不過礙於共事多年不願揭穿你罷了。”
“劉媽媽不願貼身伺候殿下的人太早出府,擔心換了新人殿下用得不順手,故才一直不放你,我看你是耐不住要出府嫁人,所以想讓殿下早些離世。”
“不是的!”婢女大驚,她拚命解釋,“奴婢沒有,奴婢怎麼敢犯這種滅九族的大罪。”
她承認自己心念未婚夫,日思夜想著能出府與對方雙宿雙飛,私心也盼著太子能早日離世,自己也好得個自由身。
可謀害太子這麼大的事她哪裡敢做!
且太子身子每況愈下,明眼人都知道沒幾日了,她又何必再冒險動手,給自己和家人惹上大禍。
但她也承認,那段時間的她確實心浮了,腦子裡都是未婚夫,差事上懈怠不少。
太子出事那日她與未婚夫約好了上午在外見麵,歡喜激動下的她一大早心就飛出了去,滿心都是趕著去赴約,以至在收走主子藥物時考慮欠缺。
“奴婢真的不是有心的,求殿下饒命啊。”
“你有沒有心殿下都因此出了事,若非殿下命大,這會兒早不在此了,豈是你一句無心就能饒過。”
婢女哭天抹淚哀求,一連磕著頭。
淩恒知道她不會是故意,自己是將死之人,她還不至於連這幾天都等不及,為此背上謀害東宮之名,再累及家人。
可此事若公開,父皇母妃一旦知曉他是在無藥又無人的情況下“死”去,大怒下勢必掀起新一輪風雨。
南緗沒有安排接替之人一事定會又被掀出,躲不過被處置,再追查下去,甚至連她今日在母妃麵前言行也會被戳穿,屆時罪名又多一條。
淩恒不想把事鬨大,也知自己病弱多年已讓不少人跟著受累,實不想再連累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