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下掃了妻子一遍,許尚書冷哼,“看看你現在什麼樣子,高門應酬不去,名下女兒也不教養,一日日在這裡躲清閒。”
“家裡出了這麼大事不聞不問,讓你出麵幫襯解決還推脫,享受著正室境遇卻全不為丈夫分憂,怎麼,莫不是想在府裡白吃白喝?”
話已至此,許尚書乾脆攤開了,“今日我把話撂在這兒,你要還有些良心,還想繼續在府邸做養尊處優的貴婦,就儘心儘力為夫家做事,好好對待現在的昭妍,這也是你欠她的。”
“將那孩子調教好也是給你自己贖罪。”
不理會妻子的悲憤和痛心,許尚書始終鐵麵無情,走前不忘威脅道“彆妄想將真相說出去,如果你還想娘家子侄仕途順遂的話。”
許尚書一走,尚書夫人癱軟在地,一口氣差點提不上來。
嬤嬤走進房趕緊將主子攙扶起來,又給她撫著後背順氣,“夫人,您可要撐住啊。”
尚書夫人半天才緩過精神來,聽說了剛才事,嬤嬤也替竹子委屈,“這種話老爺也能說出口,這是往夫人心窩上捅刀啊。”
“隻可惜我母族現在大不如前。”尚書夫人雙唇顫抖,“自我兄長去世後家中再無頂梁柱,子侄也無有才華者支撐門戶,這些年全靠他照拂。”
人在屋簷下不得不低頭啊。
尚書夫人當然咽不下這口氣,可她已然沒了退路,從答應楊氏女頂替嫡女那刻起她就已經上了賊船,同夫家一起犯了欺君大罪,若將實情透露出去追究起來母族也要連帶被處置。
……
越王知道許昭妍缺乏閨秀教養,但也沒想到昨日的她能出格至此,這絕非高門養出來的女兒。
就是她姑母淑妃,再驕縱再狐媚可人前也不曾失過禮儀。
書房裡,南風將暗衛探來的消息告知。
“得到消息,如今的尚書府內也沒有一個是自小伺候許氏的下人,說是許氏十一歲那年出事後不久,貼身伺候的嬤嬤婢女都被陸續打發出府了。”
越王靠在椅背上,“寺院修行數年,當中必有隨行伺候的人,可陪嫁人馬卻沒也一個是在寺院時服侍過的。”
種種跡象表明無人知曉許昭妍的過去。
“有沒有這種可能。”越王將心裡猜測道出,“許昭妍在閨中時出了什麼事,不便示人,最終許家偷梁換柱,挑了現在這個塞進來?”
冒牌的?南風心驚,他不敢猜測。
但聽主子接著道,“十一歲出的事,貼身伺候的人也是在那個時候被打發出府,是否從那時起人就調包了?”
主子這麼說了,南風才敢順著分析,“難道是當時落崖後落下了病根兒,或是旁的什麼,所以找了人頂替?”
“許尚書也沒有其他女兒,呦,說不得還真讓王爺猜中了!”
“可也不應該啊。”南風又琢磨,“就是找也要找個懂規矩的。”
怎麼能弄一個那種做派的女子頂替,許尚書不可能這麼沒腦子。
不管怎樣,越王是認定了如今的許昭妍絕非尚書府長大的女兒。
…………
縱然尚書夫人心裡委屈,次日還是去了越王府,以探望女兒為由教她規矩禮儀。
房間裡,母女二人獨坐。
“早知今日何必當初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