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礙於你身份不便常駐宮中,就在有任務下達時憑腰牌進宮作畫即可,聽從崇文苑主事安排。”
扶盈謝過皇帝恩典,明王也高興,他的人這般出彩奪目,明王臉上也有光。
從宮裡出來的華陽一道上罵罵咧咧,又一次惹了父皇的她鬱悶又窩火。
“瞧那女人囂張勁兒,小人得誌!”
華陽一肚子怨氣都記在了趙扶盈頭上,總覺得自認識了趙氏女後就沒有順當過。
走著走著,正巧遇到了元錦書的車駕。
雙方碰頭,元錦書自是要下車向嫡公主行禮問安。
“元小姐這是打算去哪兒?”華陽隨口問道。
“瑞親王妃舉辦了場雅集詩會,臣女正要前往。”
嫡公主聽了嗤笑兩聲,“嗯,去吧,不過也隻是小打小鬨地玩上一玩,真正有才華的人都是在父皇麵前出頭呢。”
元錦書聽得稀裡糊塗,華陽見狀也很樂意告訴她。
“元小姐還不知道,趙扶盈為本公主畫的生辰圖呈到了父皇麵前,父皇看後大加讚賞,還親自給那幅畫蓋下金印,命人珍藏在崇文苑。”
元錦書眉心一蹙,“她真能畫得出來?過目不忘?”
趙扶盈到底是做到了……元錦書滿腔嫉憤。
要說她過去的那幅受到眾人讚揚的秋菊圖,天子看了後也曾說過好,但並未親自蓋下金印,如此彩頭就這麼被趙氏女奪去了?
“那當然了。”華陽乍驚乍喜道“你是沒看到那幅作品,那畫工筆觸當真是出神入化,畫師們都自愧不如,父皇說了,趙扶盈真乃女中畫魁。”
最後四個字直直紮著元錦書心上,還沒消化下這些,就聽華陽又道
“不僅作畫,趙扶盈的丹青題詞也是驚才絕豔,她改創的簪花小楷字體彆具一格,獨有風韻,得到了父皇和滿殿畫師讚賞。”
“父皇還親自同她對弈,誇讚她棋技一流,要知道,能讓父皇看得上眼的棋手可沒幾個。父皇說了,這才是真正的精通琴棋書畫,擔得起我楚國第一才女。”
元錦書聽的直冒酸水——第一才女,這可是她的畢生追求啊!
自己還沒攬入懷就這麼被趙氏女搶了先!
天子金口玉言,既然說了,那日後這頂頭冠便正式落在了趙扶盈頭上,難再奪回。
一朝被人奪去美名,元錦書心裡那個恨呀!
她更清楚,用不了多久這件事就會傳遍帝都,這讓頂著京城才女頭銜長大的她情何以堪,豈不是要淪為高門笑話!
華陽清楚元錦書性子,這女人恃才自傲,拿這些刺激她最有效。
“不僅如此,父皇還封她做了崇文院女官,賜了她腰牌,往後宮裡凡有所需,她便可聽從崇文院管事安排進宮作畫。”
元錦書瞳孔驟然放大。
一連串的“致命”消息讓她驚愕又備受打擊,袖中手指深深陷進肉裡。
那個罪奴竟然成了畫院女官?這可是景隆帝此朝的第一個畫院女官呐!
要知道自己在宮中伴讀多年也不曾被聖上親封過官職,而趙扶盈不過一日的功夫就當上了女官,元錦書怎能不憤懣滿懷。
“說來還得謝謝錦書呢。”
華陽還在嘲諷,“還是你向我舉薦了趙扶盈,我們才能知道她有這麼大本事,錦書也算是對方的伯樂了。”
華陽說完不再理會元錦書反應,放下轎簾洋洋灑灑離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