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小姐不是最良善的嗎,連殺人放火的劫匪都能大度寬恕,怎得自己貼身丫頭卻這般不依不饒了?難道她的這點過失比劫匪還可惡嗎。”
阮情撇開臉,態度堅決,“一碼歸一碼,這兩件事不同。”
想到初見那日她為劫匪求情之言,南緗好笑,於是像模像樣道“我瞧她挺可憐的,相信經過這次她一定長教訓了,既然知道錯了,不如就給她一次機會。”
“趙姑娘說的什麼話。”阮情不服氣,“這丫頭辱沒門庭,我依家規懲治她有什麼錯。”
睨了眼這位阮小姐,南緗心底不屑,“人非聖賢孰能無過,知錯能改善莫大焉。”
“古書也說了,人之初性本善,每個人生下來本性都是善良的,隻是生活的境遇和經曆導致一些人性子走偏。”
“可苦海無邊回頭是岸呀,若能感化她不也是好事一樁嗎,殺人不過頭點地,得饒人處且饒人,上天有好生之德,日行一善,就當是為自己積德了。”
熟悉的言辭,聽出話外意的阮情咬了咬唇,羞憤得說不出一句話。
她是真不明白,一個婢女怎麼如此猖狂,有什麼資格插手自家事,“趙姑娘,這是我們阮家家事,不勞您費心了。”
南緗猜測這姑娘是不是等淩恒說話才肯鬆口?
不知是不是淩恒也想到了這一點,淡淡說了句,“瞧她也可憐,不如就放過她吧。”
太子發話了,家規森嚴的威風也樹下了,就在所有人以為阮情這回總能安心收場時,卻聽她道。
“殿下不用可憐她。”
阮情怒目射向地上人,“這種不守婦德沒有廉恥心的丫頭不配被饒恕,繼續留她隻會玷汙這個世間,我阮家治家嚴明,絕不允許這種東西存在。”
轉看向身後仆從,“還等什麼,把她拉下去杖斃。”
見自家小姐來真的,仆從們不敢再耽擱,上前將人拖走。
“小姐饒命啊。”小玉掙紮著求饒,哭得撕心裂肺,“奴婢真的知錯了,求小姐就饒了奴婢這次吧。”
“奴婢後半生,就是來世也當牛做馬伺候大小姐,求小姐了。”
阮情背過身不理會,臉上堅定如鐵,直到求饒聲越來越遠,再也聽不到。
望著手底下長大的丫頭,嬤嬤心疼得眼眶泛紅,可再回看自家小姐,無奈的人隻能哀聲歎息。
淩恒和南緗對視一眼,兩人不約而同猜測許是因為當著東宮麵她不好不嚴懲,可到底是心腹,保不齊帶下去後會暗地裡從輕處置,眼下不過是在儲君麵前做個樣子而已。
到底是他們阮家的事,淩恒不便多言,於是繼續朝書房走去。
……
午後,南緗正在院裡晾曬衣物,就看到護衛統領走了進來。
“什麼?那個丫頭真被打死了?”
統領點了點頭,“咱們的人親眼看到那丫頭被亂棍打死,拖到外麵亂葬崗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