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望殿下一路順風,早日身體康健,他日微臣上京再給殿下請安。”
阮家上下前來送行,阮情陪在母親身側,眺目望著前方與父親說話的人,那雙似水的眸子閃著淚光,萬千不舍湧在胸口,卻無法說出一句。
就這樣眼睜睜地看著馬車離去。
“殿下就這麼走了。”
沒有同她說一句話,也沒有任何交代,太子到底對她是何心意?
今日一彆不知何日才能再見,說不得往後再無機會,可他卻沒有給她留下隻字半語。
阮情一顆心不上不下,沒著沒落。
看出女兒的悲痛,阮夫人知道她這是動了真心了,可自己也無能為力,隻得將女兒抱在懷裡安慰。
阮情哭得楚楚淒迷,“若注定沒有緣分,為何上天要安排我與殿下相見?隻是為讓我往後活在思念裡嗎?”
“不會的,女兒寬心,有緣自然還會再見。”
阮情看著早已消失不見的身影,捂著臉大哭,心痛得不能呼吸。
淩恒身體已經痊愈,完成了這次出京的正事,重獲新生的人心情十分愉悅,回途的行程也輕鬆了很多。
“彆光顧著你高興,彆忘了我們的約定。”南緗提醒,“我的承諾已經兌現了,接下來就看你了。”
“放心吧,我豈會失信於人,尤其我的救命恩人。”
“知道就好。”
淩恒笑眼看著她,“你那邊怎麼樣了?這些日子在阮家搜集的消息可有能派得上用場的?有沒有發現什麼線索或者蹊蹺處,我幫你分析分析。”
南緗靠在車板上認真思索,“我現在還說不好,有些消息也不知道有沒有用。”
“不過我倒是發現,那阮家公子和小姐口中頻繁提到一個人輔國大將軍,聽他們言語,南臨知州與這人關係不錯。”
“輔國大將軍魏城。”淩恒默念著這幾個字,“他是正一品大將軍,手握兵權,是父皇最信任的臣子之一,也是助父皇登基的功臣,他的嫡親妹妹就是當今皇後。”
“魏家也是位高權重實力強大的家族,南臨知州與他關係密切不奇怪。”
淩恒徐徐分析,“在朝為官的臣子都會巴結高官顯貴,以給自己尋靠山庇護,求個官途順遂,或是遇到麻煩時有人能幫襯自己,而位高者也熱衷收攬門生,有心腹官員追隨。”
“雖說君王不喜這種做派,但這已經是官場上的常事,曆朝曆代甚是可以說每個官員都如此,不可避免,隻要不是結黨營私,正常往來君王也不會追究。”
“至於那魏大將軍,雖說他人有些倨傲,可對父皇卻是忠心耿耿,在朝口碑……尚可。”
這些道理南緗也懂,隻是在南緗已認定南臨知州是個奸詐小人,都說物以類聚人以群分,大抵是恨屋及烏,在南緗心裡,能跟南臨知州來往得密切的都不是好東西。
出了南臨城,渡過碧水江就是通往京城的官道,一行人在碼頭邊的客棧住了一晚,護衛也打探定好了過江的船隻,次日上午淩恒等人便乘船過江。
客船在江上緩緩行進,南緗扶著淩恒從船艙走出來。
淩恒捂著胸口跌跌撞撞地靠到甲板欄杆前,哇的一聲吐了出來。
“你這暈船也太厲害了。”南緗給他拍著後背。
吐了幾口後方覺得好受些,淩恒撐著欄杆調整著氣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