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叛臣祖上曾救過先帝性命,先帝感念其恩德,賜下枚丹書鐵券,這塊免死金牌可保他祖孫三代犯大罪而不死。
出征前夕,景隆帝曾私下交代,未免叛臣押解上京後以丹書鐵券自保,命他在戰場上遇到賊首後先下手為強,免去後顧之憂。
這才是他明明可以生擒卻執意將人斬殺的原因,卻不想被外人誤以為是為討美人歡心。
至於那羅芸,西北美人的名聲早先就曾傳入到京城,景隆帝雖未明言,但越王心知父皇對此女感興趣,將其送入宮除了是對父皇的孝敬,也是對死去功臣的撫慰。
那羅芸也聲稱要嫁為她報父仇之人,既然她與父皇“不謀而合”,越王自然成全。
“我更沒有讓人暗中放火殺人,那次的火就是場意外,你信與不信都可,我隻告訴你實情。”
出征前夕,避子藥一事實實在在惹怒了他,那些日子的冷落並非報複,而是他無法再麵對這個女人,一個嫌棄自己的女人。
這些日子以來他並非消了這口氣,這件事始終像巨石一樣壓在心頭,可他再怨再恨卻始終無法將人從心中拔去。
好不容易回到了京城,滿府的人都來迎接卻唯獨不見她身影,這讓他怒上加怒——這女人是真不打算與他來往了,麵上的功夫都不做!
氣性上頭,他告訴自己,這回對方不主動來見他也絕不主動。
卻從管家彙報中聽說了攬月居著火一事,得知她受了傷,那一刻所有的怒氣和怨恨都拋到了腦後,再也顧不得其他,主動前去探望。
哪個女子不愛惜自己容貌,這種事足以摧毀一個女子的精神世界,她定是難以接受的,去的路上他想好了一肚子安慰的話,告訴她自己不會介意,告訴她他依然會珍視她。
可當看到女人那平靜的過分的模樣,淡然到讓他不知該如何開口,原本準備好的話卻一句也說不出口。
直到從琳琅嘴裡了聽說了緣由這才明白——原來她認為自己為了討美人歡心,要暗中除掉她。
她恨他,又怎會拿出好臉色。
昨晚的他沒有做任何解釋,左右第二天羅芸就會被送走,他會用事實證明自己的清白,用實際行動告訴她自己不會嫌棄她。
沒有再多言語,越王說完便走了。
令頤呆呆的坐在榻上,摸了摸左臉,想起昨夜的纏綿,心裡說不出的滋味。
琳琅進了屋,見主子坐在軟榻上低著頭不知在想什麼,沒好上前打擾,隻默默整理著房間。
“對了,這些日子可有去過姑丈那裡?金簪下落有沒有消息?”
聽到主子問話琳琅走了過來,“奴婢有半個月沒出府了,這兩天就尋機會去問問。”
令頤點點頭,不再說話。
熙熙攘攘的京街上,扶盈獨自朝雅軒茶樓走去。
沈複沒在,沈今安一聽說扶盈來了忙前來雅間見她。
“金簪的事我一直記在心上,隔三岔五去當鋪詢問老板。”
沈今安歎了聲息,“不過時至今日那人未再露過麵。”
扶盈聽了也不由失落,“難道線索就這麼斷了。”
“你彆擔心,功夫不負有心人,隻要堅持下去一定能有發現。”
說著倒了杯茶遞過去,兩人又閒聊了幾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