淩恒這些日子也沒閒著,闊彆朝堂數年,而今身體康複自是要重新開展公務。
這些日子以來,公文、案卷以及官員每日裡來往不斷,過去寂靜的東宮逐漸喧鬨起來。
與此相反的則是越王府。
許是因太子遇刺一事讓景隆帝對越王心生懷疑,自太子還朝後景隆帝對越王的態度明顯大不如前。
過去肩負重任的越王而今也被迫鬆閒了下來,以往經常來拜訪的官員也明顯減少。
世態炎涼人情冷暖,越王也隻是一笑置之。
“太子歸京已經有段時間了,怎麼也不見你妹妹來探望,還有你臉上的傷,難道不著急醫治?”
公務清閒了下來,越王有了大把時間,這日又來到了攬月居用膳。
“臉上的傷不著急。”令頤回道,“我雖不懂醫術,但也知曉有孕者對很多藥材都不能使用,真要治起來怕是不便,還是等生產後再說吧。”
她能為肚子裡的孩子考慮越王很欣慰,朝堂失意的他如今沒有其他奢求,隻希望他的第一個孩子能平安出世。
“隻是因為這個嗎?”瞧著女人眼中的憂慮,越王又開口問道,“就算不為醫治,你們姐妹許久沒見總是要看望下彼此。”
令頤低頭默默吃著飯,沒有回應,越王又道“若是因為我的關係你有意回避見麵,大可不必。”
被男人看穿了心思,令頤不知該說什麼,見她這樣子越王歎了口氣,放下手中筷子。
令頤不說越王也知道,她不與妹妹見麵除了是對臉上的傷並不多在意外,也是礙於他的關係不便相見。
“今日下午我讓人去東宮請你妹妹過來。”
越王說完便起身離開了,看著男人離去的背影,令頤心裡有些酸澀,
他這是沒有怨恨妹妹救治了太子,害他失去了儲位?
令頤承認,她從來沒有用心去了解過身邊這個男人,即便兩人認識這麼久,即便懷了他的孩子,可她也從未想過走進他的世界。
再回想起他在地宮出手救太子,如今又大方地讓她與南緗見麵,也許在這個看似冰冷又有野心的親王心裡也有最柔軟的地方。
越王走後令頤也沒有胃口吃飯,不知為何,想到越王離去時的蕭瑟背影,原本能與妹妹見麵的喜悅此刻卻有些心酸。
南緗在去見令頤的路上不斷告訴自己不論對那個流著淩氏血脈的孩子是何複雜心境,見了姐姐後一定不能表現出來,要為她高興,安慰她養好身子。
可在見麵後,骨子裡的血脈使然,讓南緗瞬間放下了大人間的恩怨,看著姐姐微微隆起的小腹,此時此刻隻希望她們能母子平安。
所有讓自己為難的問題南緗都沒問,妹妹的理解讓令頤很欣慰。
低頭看著肚子,未來的路何去何從,會走成什麼樣子她不知道,但如果這個孩子的出生能換得家人離開流放地平安度日,那也值了,再往後的路她不敢再多想。
看出令頤的哀愁,南緗及時調轉話題,把與堂姐和姑丈等人對案情的發現告知了她。
知曉案件有了進展令頤十分高興,愁悶了許久的人終於露出發自內心的笑。
姐妹倆又待了小半日後南緗離去,晚間用過膳,越王正在書房練字,就聽說令頤來了。
她輕步走進房間,抿了抿唇,似有話要說卻不知怎麼開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