姐妹兩人從房間走出,來到花園涼亭下,望著前院來來往往的人群,目光所及儘是熱鬨喜慶。
不知為何,南緗突然想到了淩恒“去世”時東宮的素白場景,時隔數月,這裡已是一片鼎盛紅火。
過往的點點滴滴碎片般在眼前劃過,那個數次豁出性命救她,與她夫妻相稱百般照顧的人,終是娶了其他姑娘。
“可是觸景生情了?”
清冷的女子聲說著話,轉頭看去,就見元錦書獨自立在幾步外。
南緗懶得搭理她,轉回頭繼續閒望著園子。
元錦書對南緗的態度也不在意,緩步走到她身邊站定腳步,與她並肩看向人群方向。
“得太子寵愛又如何,婢子就是婢子,不過當個玩意兒寵寵,最後還不是看著他娶彆的女人。”
聽到這話南緗不由笑出聲,她看都沒看元錦書一眼,“先不說我沒有攀龍附鳳之心,就算有,如元小姐所說,我隻是個婢子,高攀不上也是情理之中,所以我能有什麼遺憾?”
“倒是元小姐,自小同太子相識,才情和出身都與之門當戶對,卻終是沒能達成心願,再傾慕又怎樣,還不是看著他娶彆的女人。”
南緗的話直直戳在了元錦書心上,這就是她最痛處——自己論才貌論出身,樣樣不輸彆人,可不管是過去的許昭妍還是現在的魏鸞,人人都能與太子有緣分,而自己卻什麼都落不下。
元錦書原本清冷的眸色覆上了層黯然。
今日的她原本是不想來的,隻因實在不想看到心愛男子娶彆的女人。
可不知為何,總有一股無名的力量推動著她前來,是什麼元錦書也說不清,明知看了之後自己會難過,可還是忍不住親自來。
嘴上挖苦著旁人,自己何嘗不是千瘡百孔,元錦書悲痛的心早破碎成片。
前院一聲禮成,打斷了彼此的複雜心緒,緊接著響起歡慶的鼓掌聲。
拜了天地,從此就是正頭夫妻了,幾個女人停下了談話,許是各懷心思,眼下無人再有鬥嘴的心力。
鳳冠霞披的新娘在喜婆攙扶下從正廳出來,慢慢朝新房走去,那鮮豔的紅刺痛了元錦書的眼睛。
大抵是不想讓人看到她眼中的落寞悲傷,女人一句話沒說,轉身悄然離去。
魏鸞在喜婆和婢女的攙扶下來到正院,一眾人小心翼翼地將她迎進來,扶到床上坐下。
喜婆唱完吉祥禮,安頓好太子妃後閒雜人等都退了出去,隻留下貼身嬤嬤和婢女在旁邊伺候。
“折騰了大半日,娘娘也辛苦了,好好歇歇吧。”
在婢女服侍下,魏鸞用了些膳食,眼下時辰還早,有足夠的時間可以休息,就這樣靜靜地等待心愛丈夫的到來,魏鸞心裡甜滋滋的。
桂嬤嬤打開一紅色箱子,從最底部抽出本冊子,走到床前遞給主子,“娘娘,這個您看看,今晚用得上。”
接過遞來的冊子,魏鸞翻開其中一頁。
入目是一對對白花花的小人,隻一眼,魏鸞便紅了臉,她羞得迅速合上了冊子,心怦怦直跳。
瞅著主子這樣子,桂嬤嬤捂嘴輕笑,“娘娘不必害羞,為能服侍好殿下,這些還是要了解下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