畢竟是大婚第二日,這個時候難道丈夫不該主動陪著自己嗎,如今要她去請人,魏鸞心裡不舒服。
悄悄讓人去打聽,待聽說太子已在書房用了晚膳,魏鸞是再也沒了胃口,讓人將飯菜撤了下去。
一整天下來丈夫不曾陪她吃過一頓飯,沒有想象中的如膠似漆,沒有夫妻該有的恩愛情長,這讓新婚燕爾的人倍感失落。
儘管如此,魏鸞還是盼著對方夜裡能來,不陪她吃飯便罷,大婚前幾日總是得留宿新房的。
民間都說,夫妻是床頭打架床尾和,過去她不明白這話,可經曆了昨晚的她似懂了其中緣由。
那麼親密的事情,足以拉近兩人間的距離,融化一切不愉快。
有了那件事後她隻覺自己更愛對方了,回味著昨夜的肌膚相親,魏鸞在期待的甜蜜裡嬌羞地笑了。
府巷的梆子聲響傳來,天色越來越晚,夜深人靜,台上的紅燭映照著床上獨坐的身影。
直到蠟燭燃儘,魏鸞眼中的期許也暗淡了下來。
太子不會來了,女人失落的眸子凝視著窗外,一滴清淚滑落而下。
暗戀了多年的男子,夢寐以求的婚禮,而今終於如願嫁了過來,卻不想會是這樣的光景,開端便如此,她不敢想往後的日子會是什麼樣。
魏鸞不禁問自己,若重新來一次,她可還會選擇嫁來?
然而答案是肯定的。
眼下雖苦澀難忍,可她非常清楚自己心意,她愛太子,不可救藥地愛他,除了太子她此生決不嫁其他任何男人。
魏鸞分析著眼下境況,不由在想若昨晚沒有讓趙南緗守夜,事情是不是不會如此,畢竟不管太子心裡有沒有自己,隻要自己沒做讓他生氣的事,至少他沒理由像現在這樣連麵子上的功夫都不做。
這麼想著,魏鸞心底隱隱泛出一絲悔意。
可也隻一瞬,她立即否定了這個念頭。
姑母都說自己沒做錯,那必然是沒有錯的,姑母可是母儀天下的皇後,是後宮爭鬥的絕頂高手,她的話一定沒有錯。
錯的是趙南緗,是那個女人!魏鸞堅定心念。
是她迷惑了太子的心才導致自己這般境況,趙氏女骨子裡狐媚,專勾引彆人的丈夫,錯的是她們!
書房裡的淩恒也睡不著,在屋裡徘徊了半晌後,終於鼓起勇氣來到南緗房門外。
“緗緗,你睡了嗎?”
房間的南緗聽到聲音,回了句我已經躺下了。
“可以開下門嗎,我有話想跟你說。”
“太晚了,明天再說吧。”
淩恒垂頭離去,可剛走出幾步又不死心地折身返回,“緗緗,你開下門,我就幾句話,說完就走,不然我無法安心。”
南緗披衣坐起,將門打開。
月夜微涼,搖曳的燈籠下男子麵容昏暗,隻有那雙眼睛流動著深邃波光。
昨夜的事像一場極為羞恥的噩夢,在淩恒心裡留下了深深烙印,他不忍回想當時,更不敢麵對眼前女子,煎熬中度過了一日,到了此刻再也熬不住了。
“昨晚的事情我不知情,實在抱歉。”
南緗平淡如常,沒有任何情緒,“殿下不必如此,沒什麼抱不抱歉的,我是你的貼身丫鬟,為男女主子守夜本來就是應該的,何來道歉一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