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虹嚇壞了,哭喊著抱住趙旭東,“兒子,兒子啊,你可千萬彆乾傻事……”
趙旭東見母親嚇壞了樣子,更加作勢掙紮著往窗戶奔。
“我不想活了,老婆被人扣押,關鍵時刻家裡沒人管我,我還不如死了好呢……”
蘇虹死死抓住趙旭東的衣服,衝話筒怒喊,“趙明哲,要是再不籌錢,我,我就和兒子一起跳樓……”
趙旻坐在邵行長辦公室。
她和他商量貸款事宜。
突然手機響了起來。
電話是父親打來的。
趙旻心中一慌,不知父親突然打電話所為何事?
平時父親很少給她打電話,而一旦打了電話,肯定會有急事。
趙旻對邵行長歉意一笑,“不好意思,邵行長,我父親的電話。”
邵行長示意她接電話,趙旻便接聽了。
趙明哲在老婆和兒子以死相逼後,他也害怕了。
他知道兒子是個混不吝,虎啦吧唧的,他真有可能為媳婦昏了頭腦跳樓,那樣他老趙家就真的絕後了。
但他知道趙旻不容易,一個女孩子既無家庭支持,又沒資金支撐,一個人闖蕩國際市場,開辟出進口珠寶銷售門路,她有多不容易,有多艱苦,不用說他這個當父親的也能想象得到。
可是誰讓自己是一個窮教師呢。
而且早早病退,拿到手的幾千塊工資,又被老婆都花在敗家兒子身上,他實在幫不上女兒的忙。
家裡幫不上趙旻也就算了,卻因趙旭東兩口子一再給女兒添亂,增加負擔,他實在有些汗顏,覺得對不起女兒。
無奈之下,趙明哲和蘇虹來到“芬河雲錦”大酒店。
蘇虹領教過小姑子的厲害,怕去了受辱,便在樓下等待。
趙明哲隻好一人上樓。
他忐忑不安地敲響了趙曉雲的房門。
趙曉雲一聽就炸了。
“什麼,曉東媳婦竟然欠了水療館3萬多?”
“她咋想的啊,窮得快穿不起褲子了,還裝貴婦人,去水療館享受,什麼人啊這是?自己什麼身份,幾斤幾兩不知道嗎?”
趙明哲苦笑著歎氣,“曉雲啊,不管咋說,你是曉東的親姑姑,這個時候幫他們一把吧。”
趙曉雲說“咋幫?幫不起來啊!”
她把桌子敲得叮當響。
“秋天的時候,曉東把趙旻的工程尾款拐跑了,打著收購黑木耳旗號,卻摻雜使假坑害商家,最後被抓進去。”
“是趙旻交錢,才把他贖出來的。大哥,你說你們兩口子咋教出這麼一個混蛋呢!”
趙明哲知道妹妹數落得不冤,不敢還嘴。
他囁喏說“曉雲,看在一家人的份上,你就幫幫曉東吧,”
說到這裡,他鼻子一酸,哽咽起來。
“家裡都亂成一鍋粥了,曉東要跳樓,你嫂子也要跟著跳樓,我,我真是被逼得沒辦法了。”
趙曉雲冷哼一聲,“真是娘倆啊,演戲都這麼一致,拿跳樓來威脅你。”
”大哥,不是我說你,你在家咋就這麼窩囊呢,你能不能像個男人似的挺直腰板,臭罵蘇虹一頓,或者狠狠地抽她幾個嘴巴?”
趙明哲苦瓜臉,“曉雲,我,我這不是為了家和萬事興嗎。”
趙曉雲氣笑了,“家和萬事興?你這輩子如此窩囊、隱忍,你們家和睦了嗎?興旺了嗎?”
趙曉雲的眼角,流露出恨其不幸怒其不爭的表情,“大哥,你受儘蘇虹的欺負和侮辱,現在兒子、兒媳又來作弄你,你呀,你是被他們拿住了死穴。”
趙明哲哽咽道“我也是沒辦法了,這輩子,我就這樣了,窩窩囊囊地苟活吧。”
“不過曉雲,你罵也罵了,損也損了,最終還得你拿錢救救你侄媳婦啊……”
“你彆磨嘰了,大哥,不是我不給你麵子,要是你們家人誰得了重病,我一定義不容辭地掏錢救人。”
“可要讓我拿錢去給他們在水療館的消費買單,那是做夢!”
趙明哲在妹妹這裡碰了一鼻子灰,低著頭悻悻地走出“芬河雲錦”大酒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