聶秀玉不耐煩地揮揮手,“你聽不懂人話,還是故意來氣我?老李,你要是再來糾纏我,信不信我把你攆出門,連朋友都沒得做!”
李校長尬笑了一聲,“聶大師,我們來都來了,去不去芬河市不要緊,你總不能把我們拒之門外待客,不讓進去喝杯茶吧?”
聶秀玉歎口氣,白了李校長一眼,“去去去!我沒閒功夫陪你喝茶,你們趕緊走,彆在這妨礙我的心情。”
李校長轉過身,朝趙旻伸出雙手攤了攤,低聲說,“沒辦法,有本事的人都這樣,脾氣臭。”
趙旻見他如此不給李校長麵子,直接惱了。
“聶老師,人都說但凡有兩把刷子的人,都很有傲骨,但我從沒見過你這樣的人。”
“你這哪是傲骨啊,簡直是傲慢。”
“李校長這麼大歲數,帶我們來拜訪你,那是瞧得起你,尊敬你,可你呢,像攆狗似的對待我們,你太無禮,簡直給你的大師稱號抹黑!”
聶秀玉被趙旻機關槍似的一頓噴射,直接懵圈。
他眼睛不停地眨巴,嘴巴像離岸的魚,張開又合上,就是不知如何反擊。
場麵頓時尷尬。
趙旻抓起李校長的胳膊,“走,李校長,我就不信離了臭雞蛋,我還做不成槽子糕。這樣如此傲慢無禮的人,我看也是繡花枕頭,草包而已!”
聶秀玉的學生們,見老師被一個年輕女孩懟的啞口無言,生氣了。
一個學生怒目圓睜走過來,“你是誰啊?敢跑到聶大師這撒野,趕緊滾,不然我報警告你們私闖民宅。”
“滾一邊去,這裡沒有你說話的份兒。”
聶秀玉猛地將學生推開,然後朝趙旻說,“你們進來吧,不過我隻請你們喝杯茶,至於去芬河市的事,免開尊口。”
聶秀玉的臉色依然冰冷,補充了一句,“不過也不是不可能,那要看你們如何說動我。”
李校長抑製不住地笑了,“好的,好的,隻喝茶,不談事。”他向趙旻投去讚許的目光。
趙旻鼻子冷哼一聲,“這種人就不能慣著他,隻有戧著來,他才拿正眼瞧你。”
穆青看著趙旻走進屋的背影,心說,這個女孩不好惹。
看她剛才怒噴聶秀玉的樣子,著實有點性格和脾氣。
彆說,剛才還像掐架公雞似梗著脖子的聶秀玉,此刻卻變得謙恭溫和起來,真是鹵水點豆腐,一物降一物!
聶大師是品茶大師,他辦公室內的品茗架上,幾乎所有中國名茶都有。
他指著品茗架,不無得意地問“你們想喝什麼茶,隻要是中國名茶,我這都有。”
李校長謙恭地笑笑,“隨便,喝什麼茶都可以。”
聶大師說“我沒問你,趙小姐,你說想喝什麼茶?”
李校長尷尬地嗬嗬。
趙旻說“隨便吧,我從小喝俄羅斯的紅磚茶,可是那茶在聶大師這裡,根本不入流。”
聶秀玉聳聳肩,笑了,“你彆說,我這真就沒有你說的那種紅磚茶。”
“喝嶗山茶吧?”穆青說。
聶秀玉愣怔了下,目光才落在穆青身上,“請問,這位青年才俊貴姓大名?”
穆青淡然施笑,“青年才俊不敢當,但我是潘慧的兒子,穆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