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上八點多,酒吧已經歇業,隻有四眼田帶著幾個服務員在收拾衛生。
我和他打了個招呼。
四眼田告訴我吳素心在辦公室等我。
“來了。”
吳素心看到我,沒有多餘的廢話。
隻是打了一個招呼,馬上就扔給我一個問題。
“有一個叫王少爺的‘水魚’,你有沒有印象?”
“王少爺?”
她突然提起,我有點懵。
不過,我仔細想了一下,一個年輕人的身影出現在我的腦海裡。
前不久,我來心意酒吧找吳素心的時候,有一個年輕人在一群小混混和小太妹的簇擁下進入酒吧,排場很大!
而且,那個年輕人非常豪爽地請所有人喝酒!
當時麻杆在我身邊,他跟我介紹了一下那個“王少爺”。
所謂的“王少爺”,並不是真正的少爺。
他在酒吧花天酒地用的所有錢,全都來自他父親在工廠死亡的撫恤!
麻杆說,他就是吳素心養的一條“水魚”。
說白了,就是冤大頭。
麻杆還跟我仔細解釋了一下。
像“王少爺”這種“”水魚”,隻要欠錢到了一定數目,吳素心就會開始收網,安排他去做一些見不得光的事情!
“水魚”欠錢,沒彆的選擇。
不管什麼危險的事情,都必須去做。
不做,就會被丟到海裡喂魚!
在死亡的威脅之下,每一條“水魚”都會做出相同的選擇。
想到這裡,我突然明白了吳素心今天找我來的用意。
恐怕,和這一條“水魚”有關!
“我知道他,怎麼了?”
我問了一句。
“那就好。”
吳素心點了點頭,隨口說道“昨天晚上,我安排他過海帶貨。”
“今天上午十點,他會到港城。”
“接頭的地方就在村屋。”
“你去一趟,把他帶回來。”
嗯?
什麼意思?
讓我去帶人?
這個要求出乎我的意料!
我又不是她的手下,她又不是沒有手下。
讓誰去不行,乾什麼找我?
我剛剛進來的時候還看到四眼田沒事做,怎麼不讓他去?
而且,我看不上“王少爺”這種廢物,根本不想搭理他!
“為什麼讓我去?”
聽到我的問題,吳素心微微一笑,說道“這一次的事情辦好了,你就不用去陪姐姐了?”
“或者說,你更願意去陪姐姐?”
噗!
看著吳素心嘴角勾起的玩味笑容,我差點被她噎得吐血!
這個娘們兒,真的是太讓人頭疼了!
有事就說事兒,說什麼陪姐姐?
我可沒興趣當鴨子!
雖然不願意給她乾活,我還是隻能答應。
“行,我去!”
“不用這麼勉強。”
吳素心似笑非笑的看著我,又調侃了一句“如果你想陪姐姐,也可以去陪姐姐。”
“有錢賺,還沒有任何危險。”
“而且,隻要把姐姐陪開心了,一輩子吃喝不愁!”
“考慮一下?”
瞎扯淡!
我心裡一萬個不願意!
開什麼玩笑?
我寧願去見王少爺那個人渣,也不去陪姐姐!
“不用說了,我去找王少爺!”
“好吧。”
吳素心有些遺憾地搖了搖頭,隨後又和我說了一下這一次要做的事情。
事情很簡單。
我隻要去村屋,把王少爺帶回來就可以了。
聽起來,非常的簡單。
但是,我琢磨了一下,就發覺這件事情沒有那麼簡單!
首先來說,王少爺又不是殘疾人,為什麼要有人帶?
而且,吳素心也沒有說她安排王少爺帶的什麼貨。
想到這裡,我還是決定先問清楚再說。
“你讓他帶的什麼貨?”
吳素心輕聲說道“有些事情,你不知道更好。”
一聽這話我就明白了。
吳素心讓王少爺帶的貨絕對是見不得光的違禁品!
這種事情,確實是知道得越少越好。
“還有問題嗎?”
“有。”
我實話實說。
讓我帶人,不是什麼問題。
可關鍵是我沒有車,難道帶著王少爺坐公共汽車回來?
吳素心隨口說道“這是你的問題,你自己想辦法解決。”
矯情!
你給我安排一輛車也不費勁!
我在心裡嘀咕,也懶得和吳素心說了。
大不了,我就帶著“王少爺”坐公共汽車!
再不行,走回來。
大活人,還能卡在路上?
“沒彆的事情,你可以走了。”
“行。”
我準備走人。
不過,走到門口的時候,我突然想起來一件事情。
宋小棠家的玻璃被人砸了,不知道吳素心查沒查到?
想了一下,我還是問了一下吳素心。
“這麼關心你的馬子?”
吳素心嘴角又勾起一抹古怪的笑容,笑道“該不會你是因為宋小棠,所以才不願意去陪姐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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絕對不是!
說真的,在吳素心提出讓我陪姐姐的時候,我根本沒有考慮過宋小棠怎麼想。
我當時想的就是我不做鴨子!
不過現在,我也懶得和吳素心解釋,直接回了一句“不行啊?”
“當然可以。”
吳素心聳了聳肩,笑道“不過,以後你和心姐說話還是要禮貌一點,不然彆怪心姐告訴宋小棠你之前答應心姐要去陪姐姐睡覺咯。”
“你說,到時候宋小棠會怎麼看你呢?”
“她會不會覺得你是一個大鴨子,想要傍她這個小富婆?”
噗!
這娘們兒,是個瘋子啊!
說真的,我對吳素心是真的服氣!
簡直了就是個神經病!
這娘們兒,還是少接觸!
我在心裡告誡自己,也不想問她是誰砸的玻璃了,直接走人!
反正弄完她要告訴宋小棠,到時候我一樣知道。
省得我自己問她,她還跟我說那些廢話!
雖然她對我一直都是笑嗬嗬的,但是我總感覺下一秒她就會在我背後捅刀子!
對她,我真的是又驚,又敬!
……
九點多,我趕到村屋。
村屋裡一個人都沒有。
約定時間還沒到,我也不著急,就在院子裡找了個凳子隨便坐著。
看著空蕩蕩的小院,我突然想起一件事情。
上一次我來這裡的時候,是我乾掉了板凳仔的那天!
那一天,就在這一間村屋的院子裡,吳素心和我聊了很長時間。
甚至,她幾次威脅我,還說要把我賣給和生堂。
搞得我幾次想要乾掉她!
一直到最後,我才知道她是在開玩笑。
雖然是開玩笑,但是也把我驚出一身冷汗!
現在回頭想想,我突然意識到,吳素心那時候跟我開玩笑,其實不完全是在開玩笑!
她的表現是很精神病!
但是她卻用幾次玩笑,告訴我幾個道理。
首先,在外麵混,不能什麼話都相信。
其次,我太“白”了,喜怒哀樂都擺在臉上。
這一點,是最大的問題!
我太容易被人看穿,也太容易被人激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