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了看白西西的慘狀,喻念和夜棠同時忍不住捂了捂眼睛。
等淩鳳琴氣消了,提著帶血的劍離開時,白西西癱在地上宛若一條死貓,眼神幽幽的看著喻念,“喻念,你變了。”
幽怨的語氣,再配上讓人容易腦補出一碼狗血愛情劇的台詞……聞言,喻念當時心底就一陣惡寒,整張臉都難得的黑了。
然而,白西西捂著流血的傷口,側臥在地上繼續道,“當初花言巧語哄騙人家,千方百計誘拐人家……真是費儘心思。到頭來,還不是轉眼就拋棄了。”
喻念臉色又暗了一個度。
“曾經的天長地久,曾經的海誓山盟,轉眼都成了飛灰。”
白西西抬著腦袋,四十五度仰望天空,兩眼含了一汪要掉不掉的淚花,“還記得口中的永遠,讓我恍若夢中,但夢醒之時,殘酷的現實卻給了我當頭一棒,不禁讓虎寒心。”
喻念強忍著惡心,死死的拽緊拳頭。
白西西語氣決絕,神情悲愴“如果上天能夠給我再來一次的機會,我會對貓薄荷的誘惑,大膽說不!”
就在喻念已臨近受不了的爆發邊緣時,白西西突然收起那怨婦模樣,神情恢複正常,虎爪在屁股後麵一揮,傷口便瞬間痊愈不留半分痕跡。
白西西從地上跳了起來,看向喻念,“不過話又說回來……喻念,你答應我的滿山貓薄荷呢?”
五年過去,隻有那堪堪百畝,他變回本體大小,在裡麵打兩個滾就全壓壞了,害得他隻有變成小貓模樣……這幅樣子實在是有損神獸威嚴啊。
白西西對那點貓薄荷實在是不甚滿意,他想到這裡,卻沒發現眼神不善,提著飛光漸漸靠近他的喻念。
“喻念,我決定了,我要在十年之內看到一個山頭的成果……喻念,你做什麼!啊!”
隨著一聲慘叫,一陣刀劍沒入皮肉的聲音響起,然後,隨著喻念利落的腳起腳落,白西西化為一個小光點消失在遠方天邊。
目睹了這一切的夜棠,眼皮一跳,扯了扯喻念的袖子嘴角微微闔動,“師尊,這樣真的沒有問題嗎,白師叔會不會……”
“能有什麼問題?”
喻念低頭看著自家小徒弟,麵色舒緩了不少,摸了摸夜棠的腦袋,“小棠,以後離你白師叔遠一點。”
雖然她依舊不清楚到底發生了什麼,但白西西居然把平時好脾氣的淩鳳琴惹成這個樣子,看來並不是什麼小事……
關鍵是,剛才淩鳳琴追殺白西西時,夜棠居然和白西西在一起。
白西西年紀在白虎一族裡也不大,還是個小孩,但是因為血脈傳承,他所接受的東西比奉賢學宮所有人加起來都多。
她現在嚴重質疑白西西的品性,夜棠還這麼小,正是世界觀、人生觀、價值觀初步形成的時候,和白西西呆久了會染上不好習慣,白西西會把她帶壞的。
夜棠點了點頭,看著遠方莫名覺得有些心虛,低頭吐了吐舌頭為白西西默哀一把。
喻念帶著小徒弟,飛回到奉賢殿前,四個多月沒回來,這裡還是老樣子。
如今整個葳蕤山上,沒變過樣的,也隻有這一處了。
在經過梅林小徑時,喻念意外瞥見梅樹下到處都是的魚骨頭,下意識的朝著寒潭望去,果然發現曾經密集的銀色亮點所剩無幾,寒冰湖墜下的瀑布裡,幾乎不見冷魚的蹤影。
喻念“……”
她不過離開一段時間,這魚都要被吃絕種了。
“嘿嘿……”發現喻念注視著地上魚骨頭的夜棠一臉嬉笑,腳下還趁著喻念不留意,將不小心丟到小徑上的魚骨頭給踢開,一副乖巧孝順的天真模樣,“師尊,冷魚烤出來可好吃了,師尊你要不要吃,我烤給你啊?”
其實本來沒有這麼誇張的,主要是她和白師叔觀摩完美人出浴圖後,便會來這裡烤魚……這不多了一張嘴嘛。
喻念看了看寒冰湖裡剩下為數不多的冷魚,不禁歎了一口氣,心底暗暗決定,要找個時間好好教育一下自己徒弟,什麼叫竭澤而漁的道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