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不是的!”
眼看雲薔就要誤會,何姐連連擺手搖頭,“不是這樣的雲小姐,是……”
“是什麼,你說啊!”
“您知道的,我每天這個時間都會去給阿鬆打水擦身子,失火的時候我在水房,後來聽見外麵有人說失火了我才跑回來的,可是等我回來的時候……”
何姐吞咽了下口水,聲音越來越小,“等我回來的時候,阿鬆的病房已經進不去人了……”
“你!”
走廊裡傳來整齊劃一的腳步聲,雲薔回頭,見兩個身著製服的中年男人朝自己過來。
“請問誰是雲鬆的家屬?”
“我,我是他妹妹。”
雲薔踉蹌著跑過去,“警官,我哥、”
“失火點找到了。”
警察公事公辦的遞給她一份文件夾,“是你哥病房裡的窗簾被點著,火勢蔓延,燒到床墊和被子,又加上有氧氣瓶、”
“你說什麼,燒到床墊和……被子?”
雲薔滿目不可置信,“這怎麼可能?窗簾怎麼會被點著?我哥是植物人,他不可能、”
“這個我們也在調查,目前懷疑是有人故意縱火。”
“故意縱火?!”
警察點頭,“雲小姐,恐怕需要您跟我們回警局做個調查,了解一下受害人的家庭背景和社會背景。”
“現在嗎?”
雲薔猶豫著回頭看向手術室。
何姐看出了她的擔憂,“雲小姐,要不您先和警察去,阿鬆這兒有我,無論發生什麼我都會第一時間告訴你的。”
當初為雲鬆挑選護工的時候,雲薔幾乎完全沒有考慮價格。
何姐是她從三十多個護工裡一個一個試出來的。
她也不負所托,這兩年把雲鬆照顧的很是周到,幾乎當成自己的家人。
甚至在火災發生之前,雲薔對何姐幾乎是百分百的信任。
可是現在
她閉了閉雙眼,將手心從何姐手裡抽出來,啞聲道“不用了,我自己在這兒守著。”
話落,她強裝鎮定的看向警察,“在我哥脫離危險之前,我哪兒都不能去。”
“我明白。”
年長一點的警察見慣了這些事,“這樣吧,我讓同事留下來陪你,等你心靜下來我們再談。”
雲薔輕輕點頭,道了聲謝。
老警察走後,年輕些的警察經驗不足,看雲薔焦急恐懼的模樣本想上前安慰,但又不知該如何開口,隻能木樁似的立在原地。
手術從中午一直持續到黃昏。
雲薔坐在休息椅上,渾身抖得像骰子一樣。
恍惚中聽到警察過來她耳邊說了句什麼,她沒走心,隻是下意識的點頭。
何姐看她半天水米未進,琢磨著去食堂給她買些東西回來吃。
腳步聲越來越遠,白壁長廊又重新恢複到開始的寂靜。
忽然一串鈴聲響起,雲薔渾身一個激靈。
緩了好一會兒摸出手機,她顫顫巍巍劃下接聽,“喂。”
“是雲小姐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