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小心?”
聞言,雲覓眼裡泛起紅絲,怒視著麵前的每一個人。
她緊緊抱著雲雪,又將自己的外套給女兒蓋上。
救護車的聲音刺耳響起,在周圍回蕩,圍觀眾人有些心虛地避開她銳利的視線。
雲覓死死握緊拳頭,指尖深深嵌進肉裡,戳得掌心生疼。
現在最要緊的,是女兒的性命,至於其他的,她要來慢慢的算這個賬。
從學校到醫院的這一路上,救護車的聲音始終鳴響著,猶如雲覓此時絕望的心情。
她握住雲雪冰涼的手,用力地搓弄著,同時在她的耳邊講話。
生怕自己一個不留神,她就再也看不到女兒睜開眼睛的那一天……
從樓梯上摔下,輕則傷筋動骨,重則……
她不敢去想。
隻能拚命壓住哽咽的聲音,一遍又一遍地叫她的名字。
醫院人員紛雜,救護車的門剛一打開,無數等候的護士衝過來,迅速將雲覓推搡開,拖著擔架車跑進了急救室。
肩膀被推得生疼,雲覓沒有站穩,撞到了一個路人,趕忙低頭道歉。
等她轉過頭,再次要跟上去的時候,就又被護士有些不耐煩地推了出來。
“闖什麼!急診室裡,家屬不允許進來,在外麵等著!”
說完,護士瞪了她一眼,匆匆跑進急診室。
走廊上,不忘透過門上的玻璃窗,回頭看她一眼。
這種規矩也是情理之中,可雲覓總覺得有些彆扭。
中間似乎少了什麼環節,這醫護人員像是為了把她阻隔開,刻意做的這件事情。
急診室的門在麵前關上,雲覓有些脫力的坐在長椅上,急促的呼吸著。
方才那樣混亂的情況下,她好像都找不到自己的聲音和存在了……
隻是,搶救的時間比雲覓預料的短了很多。
不過十幾分鐘,急診室的門再次被打開,就見醫生走了出來,臉上甚至都沒有戴口罩。
“你是剛剛那位患者的母親是吧?”
見醫生朝自己走來,雲覓立刻起身點了點頭。
“是,請問醫生,我女兒怎麼樣?”
“你去簽個病危通知書吧……”
“你說什麼?”
醫生輕描淡寫的一句話,直接讓雲覓愣在原地。
她甚至以為自己是不是因為緊張過度,耳朵出現了問題。
“醫生,你在說什麼?什麼病危通知單?我去簽那個做什麼!”
麵對雲覓這樣的咄咄逼問,醫生略帶心虛地彆開視線。
裝模作樣的,拿出病曆本,在上麵寫寫畫畫的。
“你女兒是從三樓摔下來的,而且摔到了腦袋,中間又耽擱了這麼久的時間,情況有些不太好。”
“我建議你這邊簽個字,最好還能捐獻器官,造福一下其他的人。”
醫生急急忙忙地撂下一句話,轉身進了個房間。
捐獻,器官?
幾個字在雲覓耳中如雷般炸開,她瞬間愣在原地。
腦海中如一根鋼絲,將整件事情給串聯了起來。
方才在學校的時候,老師吞吞吐吐的樣子。
此時,醫生潦草地檢查搶救後,又讓她趕緊捐獻器官。
怎麼這一切,都來得剛好?
難不成,女兒在學校被欺負、被霸淩,從頭到尾都是為了她的那顆腎臟?
一種寒意從頭竄到腳。
雲覓立刻拿出手機給老劉打去了電話,讓他過來幫忙照看一下雲雪。
她自己,則是趕往了沈氏集團。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