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心中暗暗下定決心,如果“人劫”還沒有過去,那就讓它來得更猛烈一些。
說不定一路衝殺,能有翻盤逆轉的機會,破掉“天絕之命”。
與其“藏拙”,不如“嶄露鋒芒”。
我想,無意之中打破了禁忌,師父肯定不會怪我。若是師父已經出事,也就沒辦法怪我了。
我爹又同傅老頭說了些話,兩家人正是握手言和。
我爹、我娘和我三人返回家中,東邊已經天亮了。
我爹好奇地問我“剩兒。你怎麼能看出傅二慶身上有問題?”
我想了一會兒,說道“二慶叔打死了黑蛇,又燉了蛇羹。腹部忽然脹起來,肯定是有怨氣纏身。其實,那股怨氣早就藏在二慶叔體內,它花了兩天時間,慢慢控製二慶叔周身穴位藏著的三魂七魄,最終能操控他行動、說話。所以二慶叔發生奇怪的反應。”
如果我沒猜錯的話。
這條黑蛇是柳家派來的。
而,踢中傅三慶後背的那一腳,留下了狐狸腳印,極有可能是胡靈素下的狠手。
以牙還牙,以腳還腳,要了傅三慶的性命。
我爹點點頭,又問“那傅三慶真的會安安穩穩下葬嗎?馬神婆頭七之夜,會來找上門嗎?”
他顯然沒有忘記,老白乾頭七找上門的事情。
我娘也朝我看了過來。
我慎重地說“三慶叔應該問題不大。至於馬神婆那就說不準。我推測,她肯定不會善罷甘休。”
我娘早已習慣,說“注定要發生,咱們沒什麼好怕的。戲文上,兵來將擋水來土掩!咱們一家人一條心,跟她拚了。”
我心中卻叫苦,發生今晚這樣的變故。
青龍山的柳家和胡家,不再縱容狐子蛇孫害我,也不會再幫我了。
馬神婆頭七化成厲鬼找上門來,我便再無幫手了。
更麻煩的是,我雖然眼開了陰陽。但身上的竅眼被我師父封住,很快法訣和鎮邪手段,根本無法施展出來。
所謂竅眼,也就是身上七處隱穴。封住之後,體內氣息不暢,畫符施展口訣,都無法自如行動。
看來,隻能在法器上想辦法了。
兩天後,傅三慶順利安葬,就葬在青龍山北麓之下。出殯的當天,我爹送去一遝紙錢,了結這段恩怨。
等到傅三慶的頭七,也沒見過他來敲門。也沒有發生傅三慶墳墓被刨開的怪事。
這幾天下來,從各方麵的消息彙總。
我大概清楚了馬神婆當晚的遭遇。她慌亂走出了陳家村,一路上都小心翼翼。到了岔路口,貨車司機像是有東西眯了眼,根本沒看到走夜路的馬神婆。
載滿貨物的貨車直接撞翻了馬神婆。據說,馬神婆從一米多的身高,變成了十多米。就像西瓜被大車壓過。死狀極其悲慘
甚至都不能用慘不忍睹來形容。
遭遇這等滅頂之災,馬神婆那股怨念肯定不會散去。經過七天的積攢,化成厲鬼歸來的可能性,在九成九以上。
我爹和我娘掰著手指數日子,終於到了馬神婆死後的第七天。
晚飯後,我爹在屋內準備了黑狗血,我媽早早去買了十幾隻大公雞。我在院子灑上了糯米,又在屋內灑上了灶台的火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