漕幫,號稱西楚第一大民間幫派,麾下幫眾多達數千人,遍布各地。
專做各類貨運工作,幫眾大多都是尋常的貧苦腳夫,與鏢局算是同行。
隻是,鏢局接單的押運工作會相對高級一些而已。
通常來說,大型物資轉運,一般鏢局不收的勞苦鏢單,就會下放給漕幫來做。
可以簡單理解為,鏢局與漕幫的本質,類同於快遞押運公司與獨立貨運車隊的區彆。
同是窮苦出身,漕幫幫眾之間極為團結,算是一個不容小覷的勢力,在民間頗具影響力,尋常人並不敢得罪。
驛丞也看出了那些人漕幫的身份,親自過來接待。
漕幫之人有五六桌,約二十餘人,點了同樣的菜式,都是些粗茶淡飯,看起來符合他們的身份。
等到驛館小二上菜後,全部人都悶聲吃飯,多餘的話一個字不說,很有規矩的模樣。
可就在趙徹開口召見李宣,漕幫之人聽後,竟似有默契般同時停下手中動作。
便裝禁衛讓開一條道,移開阻擋的屏風,趙徹露出真容之時,其中一人臉色突然沉下,霎時摔破手中的碗,大喝“動手,殺賊!”
二十餘人聞聲而動,如餓狼般撲向一眾禁衛,當中就有此前那名漕幫馬夫與鷹眼男。
有晉陽軍做外圍防守,在進入驛館大堂之前,這些人已經被收繳了防身的武器。
但他們極有章法,目的性非常明確,手中無刀,那就奪刀殺人!
而趙徹身邊的侍衛卻是可以隨時佩刀的,趕在門外晉陽軍反應之前,奪取這些侍衛手中的刀,便可對趙徹產生實質性威脅。
“殺!”
突兀的一幕,令大堂頓時大亂,驚叫聲驟起,無數百姓四散奔逃。
同一時間。
驛館外還未及入內的漕幫幫眾也紛紛亮出私藏的兵器,猛烈衝擊晉陽軍的防線,血光立現。
官道兩旁的山林中,更有無數黑衣弓弩手現身,不斷朝驛館方向放箭,竟似在無差彆攻擊。
隻要能奪取趙徹性命,就連“友軍”也可殺。
可見,這夥人早有籌謀,跟蹤趙徹已久。
李宣對他們早有防備,幾乎是在漕幫馬夫摔碗的同時,就豁然轉身與六麻子相互策應,轉瞬放倒了撲來的兩名殺手。
在此刻的李大當家眼中,裡邊那位有可能會成為他的未來嶽丈,且是虎威軍能坐穩京都的關鍵,怎能讓他遇刺?
一眾禁衛亦不是省油的燈,無一不是強中之手。
雙方對陣之下,強弱立現,不用李宣二人多加出手,就已將殺手逼退,並斬殺其中幾人。
不過,好歹是漕幫之人先手,拚死相搏之下,倒也讓他們從禁衛手中搶到了幾柄刀。
此時,自知不敵,在鷹眼男的指揮下迅速縮到一角,以大堂中慌亂的平民為肉盾,與禁衛對峙起來。
砰的一聲。
門外的二百餘晉陽士兵分成兩隊,一隊擋住驛站外突襲而來的其他殺手,另一隊人則闖入堂中,果斷包圍裡麵的殺手。
“大膽逆賊,還不束手就擒?”
為首的晉陽軍將領勃然大怒。
話說之間,就抬手示意圍困的士兵緩緩收縮包圍圈,朝十餘名漕幫殺手逼近。
鷹眼男手中抓著一柄從禁衛手中搶來的刀,架在一名人質脖子上,冷笑道“束手就擒?嗬嗬,你可曾見過我漕幫之人中出現過軟骨頭?不過一死而已,有這麼人陪葬,咱們賺了呀。”
他顯得極為淡定,麵對眾多官兵的圍困,竟不顯一絲慌張。
而且,在出手行刺被禁衛擊退之後,也不覺半分惱怒,似乎早有預料會失敗一般。
晉陽軍將領怒斥道“哼,冥頑不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