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浩然看向時染，試探性的問道，“時染，你知道他的意思？”
“大概知道。”時染先是回了一句，隨後略作停頓後，這才開始解釋，“假設出去掃蕩的人是一百人，其中有你一人，那麼，其他九十九人不好說，他們可能窮凶極惡，也有可能善良，不去搶奪掃蕩，卻是都不確定，唯一確定的是，你是善良的，且說不定能夠救人，再說了，要是你不去，說不定上麵還會出人補上，這樣。九十九個不好說就會變成一百個不好說了。”
“嗬嗬。”老兵笑了笑，道，“沒錯，就是這個意思。”
溫浩然眸光閃爍，點了點頭，“要是抽到我兩，我兩就前往掃蕩，不說救人，至少能夠不傷害其他人。”
時染看了眼離去的老兵，又看了眼滿是浩然正氣的溫浩然，淺然一笑，沒有多說什麼。
夜色很濃，時染兩人都沒有在帳篷中休息，而是躺在草地上，看著天上的滿天星辰。
明日掃蕩的名單也出來了。
他兩都在其中。
天上星河萬裡，絢爛多彩。
時染眸光燦爛，她對那個夢境，對那道長達千百丈的雪白劍氣，記憶猶新。
那是夢境嗎？
一切都太震撼，也太真實了。
她對修仙憧憬異常，要是這個世界也能修仙，該有多好啊。
至於明天的掃蕩城市一事，她倒是不太在意。
一旁，溫浩然眸子之中散發光彩，哪怕沒有讀過多少書，卻也散發出書生意氣。
這一刻，溫浩然給人的感覺就是……哪怕沒有怎麼讀過書什麼書的人，也可以稱之為讀書人，也有書生意氣，心中浩然氣絲毫不弱於那些書生。
“時染，明天我一定要多救下些老弱病殘。”
“加油。”
“時染，你說，我救下他們，他們會感謝我嗎？”
“會吧。”
“時染……”
“……”
哪個少年心中不曾有俠氣。
溫浩然心中的浩然俠氣噴薄綻放。
時染隻是有一句，沒一句的應和，心中沒有什麼浩然氣，更沒有什麼俠氣。
良久之後，時染開口道，“溫鐵蛋。”
“嗯？”
聽到隻是說出自己三個名字的時染，溫浩然看向時染，眸光清澈，“怎麼了？”
“你說。”聲音頓了頓，時染又接著道，“這個世界上有……仙人嗎？”
“額……”溫浩然微微一愣，隨後還是說出了心中的想法，“應該沒有。”
“天上要是有仙人，怎麼可能看到不人間疾苦呢？天上要是有仙人，他們為什麼不下凡來救世呢？天上要是有仙人，我們為什麼還要在這裡討論有沒有虛無縹緲的仙人，而不能準確的說有，又或者無呢？”
“這樣嗎？”
時染小聲低喃一句，視線依舊落在遠處的天空。
天上有仙人，卻不一定能夠看到人間疾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