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麵傳來的,三道憤怒的聲音,源於嚴新月口中。
看台之上的嚴新月,一個閃身,來到擂台斜上方的位置,口中滿是憤怒的聲音,手中已經捏訣抬手,正要使用出術法。
她要對阮讚讚出手。
阮讚讚這一套符籙下去,自己的女兒,就是不死,大道根基也會斷絕。
絕對不能讓這樣的事情發生。
主持這場大比的龍庭仙門長老見狀,想要出手阻止,奈何,已經來不及,隻能怒道“住手。”
嚴新月哪裡管的上這些,手中法訣對著阮讚讚打去。
對著嚴冰玉丟出十數張威能逐步增加符籙的阮讚讚隻感覺,一座高山,突兀的向著她壓來,呼吸都有些不通暢。
對手,隻有嚴冰玉。
阮讚讚下意識的覺得,是嚴冰玉對自己施法。
無奈,阮讚讚隻能本能的再次丟出十幾張威能在不斷增加的符籙。
那股威壓,出現一瞬,又在一瞬消失。
在嚴新月打出法訣的瞬間,一道長達數千丈的雪白劍光,直直的落下,目標,正是嚴新月的眉心。
劍光瞬間摧毀嚴新月的威壓,以及打出去的術法,勢如破竹的砍落。
嚴新月瞳孔微微收縮,術法不斷使用,輾轉騰挪,躲避著劍氣。
奈何。
這數千丈的雪白劍氣,鎖定了嚴新月的氣息。
上一秒,關永芝還在看戲。
嚴新月出手,打破規則,和我有什麼關係呢。
現在,阮讚讚估計不死也要重傷。
極好。
下一秒。
關永芝愣住了。
好強大的劍氣。
自己的隊友,好似要受重傷。
出手嗎?
自己第一時間,好似無法抵抗這道劍氣。
在關永芝亂想的時候,雪白劍氣已經砍在了嚴新月的身上。
嚴新月身上的法衣光芒大盛,僅僅綻放半秒,直接暗淡下去。
在巨大劍氣的撞擊下,嚴新月的身軀,如同斷線的風箏,向著地上落去。
轟隆。
擂台邊緣位置,瞬間出現一道坑洞。
煙塵四起。
搖光仙門的看台上,川流收起並攏的手指,冷聲道“傷我搖光仙門的弟子?當我不存在?”
挨了這一劍,金丹後期大圓滿嚴新月,算是廢掉了。
大道根絕受損,打底掉落兩個大境界。
場上之人,全部寂靜。
搖光仙門這個不怎麼說話,臉上滿是冰冷之色的男人,是個強大的劍修,元嬰境界的強大劍修。
不管是關永芝,還是淨慈仙門的主持,都沒有幫助嚴新月說話。
其他仙門的人更不用說。
畢竟,嚴新月有錯在先。
除此之外,還有一個最主要的原因。
出手之人,是一名不知道具體境界的元嬰境劍修。
葉臨淵對著阮讚讚傳音道“你儘管放開手去做,不會有任何問題。”
阮讚讚眼中眸光微閃,事實上,已經不需要她再多做什麼。
十幾張符籙,便已經可以讓嚴冰玉重傷。
更彆說後麵她又補上的十幾張符籙了。
葉臨淵的話語剛剛落下沒有多久,又有一道聲音在阮讚讚的耳邊回響,“阮師妹,辛苦了。”
阮讚讚心中一喜,回音道“時染師姐,你出關了?”
“嗯,出關了。”時染的聲音再一次傳了過來,“待會,若是可以,你再贏一場,若是無法贏得比賽,那也沒有關係。”
“好的,我知道了,時染師姐。”
阮讚讚用力的點了點頭,眼中燃燒著火焰,既然時染師姐說,讓她接下來儘量贏得一場比試,那麼,她會竭儘全力。
“好,我先穩固一下修為境界。”
時染丟下一句,便不再多言。
阮讚讚笑容燦爛。
天空之上,爆炸聲,此起彼伏。
而嚴冰玉,在爆炸的中心,身上法袍全失,骨血爆炸。
不知道過去多久。
天空之上的爆炸聲止住。
一具血肉模糊的身影,從天上落了下來。
焦黑的,看不清麵容與血肉的嚴冰玉落在擂台之上,發出一道悶響,不知死活。
擂台之下,所有人都覺得,嚴新月出手攻擊阮讚讚這件事,會不聲不響過去。
葉臨淵把視線投向從坑洞之中爬起來,修為明顯掉落兩個大境界,看向川流的目光中,滿是怨毒與悲憤之色的嚴新月,冷聲道“嚴新月,你身為妙音仙門這次的領隊,以金丹境界修為,對我搖光仙門隻有化海境修為,且正在擂台上大比的後輩出手,違背規矩,該當何罪。”
嚴新月滿眼怨毒的看向葉臨淵,道“我都已經掉落兩個大境界,得到了應有的懲罰,你還想我怎麼樣。”
嚴新月眼角餘光無意看到擂台之上,掉落在地上的焦黑物體,瞳孔驟然收縮,撕心裂肺的喊道“冰玉!!!”
“彆叫了。”葉臨淵有些厭煩的道“大喊大叫,成何體統。”“還有,彆想轉移話題,你自己說,你,該擔何罪,又該如何賠償我搖光仙門弟子,以及賠償我搖光仙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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嚴新月眼中的憤怒迅速消失。
作為一名金丹境界的修行者,後代,又不隻有嚴冰玉一人。
隻是,嚴冰玉比較出色,她很是喜愛嚴冰玉。
如今,嚴冰玉不知死活,已成定局,改變不了。
那……應該要讓自己脫身才是。
出手襲擊低境界的弟子,這件事,說大,不大,說小,也不小。
主要看自己仙門的實力。
妙音仙門不是太厲害,可是,她有淨土仙門這個聯盟啊。
嚴新月稍微調整了一下呼吸,看向葉臨淵,道“我已經重傷,大道儘毀,我妙音仙門的弟子嚴冰玉,此刻不知死活,我妙音仙門損失慘重,已經付出應有的代價,你……還想要怎麼樣!!!”
“你對我搖光仙門正在擂台上比賽的弟子出手,被打,純屬活該。誰讓你這麼無能,連川流一劍都接不住。”“若是你成功接下川流那一劍,我搖光仙門的阮讚讚豈不是已經重傷?”
“你重傷,大道儘毀,是你無能的表現,不是你對我搖光仙門的交代。”
“至於阮讚讚把你女兒打的焦黑這事,你不說,我差點忘記。”“本來,阮讚讚隻需要用十幾張符籙,就可以擊敗你女兒,可是,正是因為你剛剛的威壓,嚇得阮讚讚無奈隻能又使用出十幾張上好的符籙。”
“這慌張間過量使用的符籙,你需要百倍補償回來。”
“再加上阮讚讚精神上的緊張,造成狀態上的不足,從而影響接下來的大比,所以……你要賠償。”
“賠償規格,按照培養十名十大仙門精英弟子大比前三所需要的資源來吧。”
“至於我搖光仙門的川流,對你出劍,消耗了靈氣,就賠償一百個世俗國家,國家規格按照我搖光仙門附屬的大楚國來吧。”
“至於我搖光仙門的臉麵,就賠償十個福地吧,大小不能小於十個大楚國國境。”
嚴新月瞳孔收縮,眼中寫滿了震驚,吼道“你這是在搶劫!!!我是不可能同意的。還有,什麼叫做我女兒,你這是在詬病我嗎?”
“嗬嗬,詬病你?你配嗎?還有,你不同意有什麼用,這是我搖光仙門要的賠償。”
“你給也要給,不給,也要給。”
“這不是在征求你的同意,而是在通知你。”
說話間,一股氣勢,從葉臨淵的身上散發出來,壓的嚴新月瞬間跪了下去。
一點麵子都不給。
有人瞳孔微微收縮,又是元嬰境界。
四百多歲的元嬰境修行者……
恐怖如斯。
妙音仙門,除卻嚴新月之外,還有幾個修為達到金丹境界的強者。
奈何。
金丹境界,在元嬰境界麵前,娃娃都不如。
況且,他們和一直把持妙音仙門的嚴家,一直不對付。
所以,這個時候,才不會出頭。
妙音仙門的臉麵不顧了?
開什麼玩笑。
妙音仙門,從來都是嚴家把持。
臉麵,也是嚴家的。
和他們這些努力也爬不上去的人有什麼關係。
嚴新月跪在地上,眼中滿是絕望,他想要喊出來,卻是怎麼也喊不出來。
最後,隻能把視線投向關永芝。
關永芝還處在震驚中,搖光仙門怎麼突然出現這麼多強者?
被嚴新月看著,關永芝知道,自己是時候出頭,不然,自己的聯盟,很快會瓦解。
關永芝向前一步,一股威勢蔓延開來,直直的迎擊向葉臨淵的威壓,同時開口道“葉臨淵你也不至於得理不饒……”
得理不饒人的人字還沒有說出來,關永芝的還有戛然而止。
原因物體,他發現,自己以元嬰境中期的修為,竟然無法奈何葉臨淵,甚至……自己還被對方壓製。
他的真實實力,不是元嬰中期,奈何,因為那個計劃,他需要隱藏實力。
關永芝收回威嚴,神色有些難堪,道“葉臨淵,嚴新月已經知錯,你就不要那麼咄咄相逼了。”
葉臨淵收回壓在嚴新月身上的威壓,臉上含笑,道“關永芝,你的意思是說,若是我搖光仙門弟子與你淨土仙門弟子對戰,我搖光仙門可以隨意對你們淨土仙門的弟子出手,且,打死你們淨土仙門的弟子也沒有關係,之後,我隻需和你說聲不是。”
“這場大比,是不是這樣定下?”
“若是增加這條規則,我可以放過妙音仙門。”
關永芝怒道“葉臨淵,你強詞奪理,顛倒黑白。”
葉臨淵看向關永芝,臉上露出燦爛的笑容,“呦,文采還是不錯,會說成語,遺憾的是,你會說成語也沒有用啊。”
“若是你覺得我是強詞奪理,顛倒黑白,那我便是強詞奪理,顛倒黑白。”
“怎麼?有問題?”
關永芝總覺得葉臨淵腦袋有毛病,四百多歲的人了,說話這樣奇怪,你直接說後麵幾句話不就好了麼,非要加前麵的幾句。
在嚴新月的絕望目光注視下,關永芝權衡利弊,決定放手不管,讓搖光仙門和妙音仙門死磕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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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淨土仙門,漁翁得利。
略微組織了一下語言,關永芝道“規矩,就是規矩,這一點,無法更改。”
“隻是,你要的賠償,太多。”
“我覺得不行。”關永芝看向其餘仙門的眾人,“諸位道友如何想?”
沒等其餘人有所回答,葉臨淵道“這是要和我討價還價?”“好吧,我也不是什麼無情的人,既然你們要討價還價,那便把比試停下,談好再比。”
就這樣,在葉臨淵的周旋下,比試推遲了半日。
葉臨淵最後要到的賠償,差不多隻有之前所提出要求的五分之一。
五分之一,就當利息吧。
下午的時候,比賽繼續。
阮讚讚選擇把主動權掌握在自己的手中,挑選自己想要挑戰的仙門。
站在擂台之上,阮讚讚看向妙音仙門的方向,聲音冰冷,“我要挑戰妙音仙門。”
妙音仙門能夠參加積分賽的人,要比搖光仙門多上一人,一共三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