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方的人滿麵紅光，春風得意。
為首之人，是一個頭上戴著禽類羽毛製作的帽子，臉上塗著不知名顏料，身上披著彩色碎布袍子的老嫗。
老嫗的手上拿著一根木杖。
走路的時候，腳下好似有一層氣，拖著老嫗往前走，不管從遠處看，還是從近處看去，這老嫗都好似在地麵飄。
是一名修行者。
中間的人哭哭啼啼，很是悲傷。
十名身穿大紅衣服，年歲約莫十四歲的少女在沒有邊框的改裝馬車上，哭哭啼啼，臉上滿是驚恐。
少女後方的馬車上，是一群十三四歲的少年。
童男童女。
童男童女的身後，是身穿破舊衣服的老人。
老人的臉上，滿是悲傷，目光時不時的落在身前的童男童女身上。
更後方一些的位置，鎮民神情麻木異常，呆愣愣的跟在隊伍的後麵。
隨意瞥了眼，約莫四五百人。
這四五百人的規模還在增加。
隊伍不斷往前走。
周邊屋舍中的人，以及路邊的行人，在這條隊伍經過自己身邊的時候，都會自發的彙聚在隊伍身後。
萬人空巷。
一條長龍向鎮子外麵遊去。
“這是在做什麼？”身為大楚帝國皇子的淳於修竹眉頭微皺，問了一句。
“應該是去祭祀。”吳鐵蛋臉色有些不好看，補充道“似乎還是拿童男童女當做祭品。”
“拿人當做祭祀品？”王禮眉頭皺在一起，試探性的問道“祭祀過後的人呢？”
他們這些人。
隻有吳鐵蛋出生貧窮，知道一些民間疾苦。
淳於修竹是大楚的皇子。
王禮是修仙的仙二代。
一個皇子，一個仙二代，你說了解民間疾苦。
怎麼了解？
用想象嗎？
窮人難以想象富人的生活能夠有多奢靡。
同樣，富人也很難知道貧窮之人能夠有多貧窮。
這個世界的情感悲歡，從來都不相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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吳鐵蛋道“沒有什麼祭祀的人怎麼樣。”“大多數隨著湍急的河流，消失在河流之中，不知死活。”
說什麼不知死活，全部都是委婉之言。
十幾歲的少年，在河中漂泊，不死，難道還有第二種可能嗎？
雲上眼中閃過一抹悲憫之色，道“這些人真殘忍，怎麼敢用童男童女祭祀的。”
磬音點了點頭，道“人心鬼蜮，有的時候，人的人心，比鬼怪更為可怕。”
“我們先過去看看，怎麼樣。”淳於修竹提議道。
現在的淳於修竹，知道了謹慎。
“既然碰到，力所能及，那就去看看。”
“嗯，去看看吧。”
很快，一群人達成一致意見，決定去看看。
雲水河河水濤濤，比之滾滾大江也不遑多讓。
河水混濁，一眼看不見底部，巨大的樹木在黃色河水的衝刷下，上下起伏，翻滾。
啪嗒。
一道清脆的聲音從河水之中傳出，三人合抱粗的樹木，竟然被河水衝刷斷掉。
一陣微風吹過，推波助瀾，波浪一層疊加一層，威勢逐漸變強，最後激起千層浪，衝擊向岸邊。
岸邊，一塊三丈高的巨石，被巨浪輕輕一衝，直接吞沒進滾滾河水之中，轉眼不見了蹤跡。
距離岸邊有一段距離的位置，一隊人馬，浩浩蕩蕩向著河邊行來。
粗略一看，足有兩千多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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