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林的寂靜,被轟鳴聲撕碎,隻見一輛又一輛坦克,在林中穿梭,宛如狼群,在追逐獵物。
李輝鑽出炮塔,警惕地看向前方,眉頭微微皺起,似乎在盤算著什麼。
他沒有開啟係統技能,因為覺得沒有必要,一切都在意料之中,包括自己開局會被針對,包括弗裡茨那個莽夫,會第一個衝向自己。
雖然早有算計,但局麵依然凶險,前麵是北坡,陽光較少,所以樹木也較為稀疏,視野非常開闊。
己方坦克衝出去,敵方如果在那裡設伏,在沒有掩護的情況下,很可能遭受巨大損失。
“停止追擊。
二號車向東後退三百米隱蔽,三號車減速前進,如果發現敵軍,就迅速撤退。
全員分散開,進入隱蔽模式,發動機不要熄火,保持可機動狀態。”
李輝淡定地下達了指示,隨後緊緊握著手台,像是在等待著什麼。
轟!
轟!
轟!
果不其然,己方坦克剛剛使出北坡,就遭到敵軍坦克攻擊,炮彈不斷飛來,好在埃爾森早有準備,他的坦克快速從前進擋切換成倒擋,再度退回到樹林裡。
攻防轉換,這一次輪到敵人進攻了,隻見十輛三型坦克呈扇形向著樹林推進,他們意圖通過數量優勢,展開包圍。
然而樹林,並不是他們的主場。
隻見這些坦克剛剛進入樹林,陣型就亂了,複雜的環境,讓他們無法保持穩定的前進路線,相比之下,埃爾森的坦克就好像兔子,在樹林裡還能保持高速移動。
“這群家夥都是怎麼做到的。”
拜爾通過觀察窗,眼睜睜看著埃爾森的三型坦克從視線內消失,發出不甘心的疑問。
“我看過他們訓練,就是一直在林子裡跑來跑去,他們對這一帶都很熟悉,至少比我們熟悉得多。”
駕駛員接口說了一句,拜爾聽了,無奈聳了聳肩膀,露出不屑的笑容。
隻是熟悉地形有什麼用,坦克歸根結底,還是用來突破防線的,這種如同兔子一樣的亂竄,雖然看著很厲害,但實戰中,根本沒有意義。
正麵突破,才是屬於裝甲兵的浪漫。
轟!
拜爾剛想說上幾句風涼話,就聽右側傳來炮聲,隨後耳機裡,就被下屬憤怒的咆哮填滿。
他被淘汰了,一輛隱藏在樹蔭裡的坦克,在三百米外“擊毀”了他。
就好像一隻地老鼠,陰險且狡猾地放出冷箭。
拜爾先是一愣,錯愕片刻後,剛想詢問具體情況,左側又傳來炮擊聲,緊接著收到報告,他們又損失了一輛坦克。
同樣是被暗算,受害者甚至連對方在哪裡都沒找到,就被宣判出局。
拜爾慌了起來,他迅速命令全員向自己靠攏,避免被敵軍各個擊破的同時,也能集中力量尋求突破點。
然而隨著坦克陸續湊在一起,真正的噩夢才剛剛開始。
隻見敵軍坦克宛若遊魂一般,在樹林裡神出鬼沒,總是趁他們轉移注意力的時候,偷偷來上一炮。
打完就跑,根本不給你還擊的機會。
不到十分鐘,拜爾的連隊就全軍覆沒,以至於這位一向開朗的大帥哥,竟然拿起手台,打開公共頻道,對著李輝的家人,就是一通“親切地問候”。
他被這種無賴一樣的打法逼瘋了,甚至要求李輝像個普魯士的男人那樣,從樹坑裡鑽出來,和自己做一對一的決鬥。
“貴族的腦袋是不是都有病,這是打仗,又不是拳賽。”
李輝摘掉耳機,並把功率開到最大,頓時拜爾罵街的聲音,就在坦克裡回蕩。
“這個家夥,似乎脾氣並沒有看上去那麼好。”
巴特勒攤開手,他對拜爾的印象一直是溫文爾雅,不過很明顯,這流於表麵了。
“口才很棒,至少我可不知道那麼多臟字兒。”
普拉托隨聲附和,然後從懷裡拿出小本子,把一些印象深刻的詞兒記下,或許以後和人罵起來用得上。
“真難聽,不過詞彙量的確很豐富。”
萊斯威爾則是點點頭,他和拜爾接觸不多,隻是遠遠見過幾麵,想不到對方竟然這麼會罵街。
“我,我沒有病……”
艾琳達開口說了一句,然後怯生生的低下頭,小臉通紅,仿佛受了很大的委屈。
幾個人同時看向她,沉默片刻,就爆發出一陣哄笑。
“好了好了,我們的事情還沒完,我想這個時候,高斯那個家夥已經撲向我們的旗幟了。
不能被他得逞,我們的動作得快點兒。”
李輝笑著摸了摸艾琳達的頭,隨後拿起手台,調成加密頻道,命令全體車組,向著本方旗幟後退。
“哇哦,這也太快了,拜爾少校我還是知道的,他在北線戰場表現優異,他的長官一直對他讚不絕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