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日不見,從安福人整個就跟脫胎換骨了一般,都讓人有些認不出來了,連帶著整個人的氣質都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
這也是為什麼哪怕林峰早已經察覺暗處有人,卻沒有認出那人是原先的從安福。
太不一樣了,實在是太不一樣了。
雖然知道家人的過世給從安福帶來了巨大的打擊,可如今的從安福看上去可不像是完全走出來了的樣子,反而更像是將自己給直接一起拽了下去。
林峰微不可查的皺了皺眉,難得好心的提醒道。
“你家裡發生了這樣的事情,其實可以不必來我這裡,好好休息一段時間再說吧。”
按照從安福現在的模樣,既然他的家人已經全都去世,自然也就不必再聽命於曾家和曾婷。
雖然有些遺憾,但現在的從安福是屬於完全自由身的狀態,可以憑借自己的心意過活了。
隻是這樣的代價應該沒有人想要。
林峰並不認為幾天之內就可以讓一個失去一切親人的人恢複正常狀態。
然而,從安福卻仍然是一副冷硬的樣子,死死的跪在地上,不肯起身。
這模樣看樣子像是隻要林峰不讓他起來,不答應些什麼,他便一直不會起來。
"我已經收拾好了,恩公,請讓我替您工作吧。"
“如果可以的話,能否答應我一件請求,我願意為您當牛做馬,萬死不辭!”
從安福一邊說著,那頭便再度的磕了下去。
這一次也同樣和上次一樣,磕的又重又狠,原先原本隻留了一點疤痕的傷口再度撕裂開來,簡直是傷上加傷。
林峰的眉頭這次是徹底皺緊了,連帶著周身的氣勢也變得冷漠起來。
他可以選擇幫助任何需要幫助的人,但那一切的前提是他願意,而並非是被人脅迫。
從安福這樣,便將這一切整的沒意思極了。
林峰討厭被人架著去答應一些什麼東西。
他多少也能猜到從安福想做些什麼。
家人全因曾婷和曾家慘死,尤其還是對於從安福這麼一個熱血男兒來說,自然是想要替自己的家人和孩子複仇的。
和一個除了一身力量身無所長,現在甚至仍然背負著叛徒罪名沒能洗清的退役士兵,究竟能做些什麼?
細究下來,除了去刺殺,從安福其實什麼都做不了。
甚至就連刺殺,他也沒辦法掌握曾婷的實時動向。
這才會選擇去請求,懇求甚至是強迫道德綁架,希望讓林峰幫他一把。
若是真的看見了從安福的慘狀和實在想要報仇的決心,林峰不是不能考慮。
他和曾婷本就不對付,根本就不是在一條船上的人,為了要報仇曾家,還有鎮國侯府遲早都是會被他找上門去算賬的。
隻是自願和被逼完全是兩回事。
林峰可以主動提出,但若是從安福用這樣的方式來強行要求,那就實在讓人沒什麼興致了。
"你起來吧,不用多說了。"
林峰已經沒什麼想要聽下去的興致了。
而就在這個時候,從安福磕頭磕的越發用力起來。
“求求您了,恩公,我知道您對我的大恩大德永世難忘,我求求您了,能不能給我一個報仇的機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