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些平頭百姓的話絲絲縷縷傳入到了衙門的公堂之上。
自然也就傳到了王捕頭的耳中。
在聽到了“鎮國侯府”這四個字的時候便已經感覺有些不妙了。
尤其是在聽到了林峰是鎮國侯公子的時候,就更是瞬間臉色大變。
王捕頭在這個時候終於是按捺不住了,臉色有點懵的看向了林峰,忍不住問道。
“你是最近鬨得沸沸揚揚的,鎮國侯之子林峰?”
林峰挑了挑眉,沒說話。
但這就是顯而易見的默認的態度了。
王捕頭的身形踉蹌一下,很久都沒有這種頭暈目眩的感覺了,王捕頭感覺自己甚至有點站不穩了。
不管究竟是不是世子,究竟擁不擁有鎮國侯的繼承權,現在兩人的官位幾乎可以稱得上是平起平坐。
而在這之下看的自然就是各自的家底還有身份了。
商人的身份雖是最為低微,但多少也是脫離了平頭百姓,而在這其上更加尊貴的則是通過科考改變命運的讀書人,進入官場之中,獲得一官半職。
而在那讀書人之上,自然就是王權了。
完全不可逾越。
但對於平頭百姓來說能夠碰見的,也就是那些受命封賞的各式各樣的王爵了。
王捕頭就算再怎麼樣的囂張,那也隻能對著平頭百姓囂張,在真正的貴族麵前,他的身份不值一提。
原本那臉色是又青又黑,現在則是直接變成了一片慘白,一旁的刑名師爺也是同樣如此。
兩個人臉色的變化幾乎是肉眼可見的。
他們可沒想到隨隨便便惹上來的一個人,背後竟然還有侯爺的關係。
不管外麵的謠言究竟傳成了什麼離譜的樣子,這鎮國侯原本的世子是如何被鎮國侯厭棄並且當做廢物一樣驅逐出家門的,林峰現在依然還在這裡,並且好好的擁有了一官半職。
隻要人在這裡,那麼身份所帶來的差距和界限就不可消彌,越是靠近王權和貴族階級的人,對這一點就遵守的越是嚴苛。
說白了,你一個粗布白衣怎麼能和一個鎮國侯之子相提並論?
就算被厭棄,那也是鎮國侯府的人。
一旁的刑名師爺也是狠狠的瞪了一眼旁邊的王捕頭。
原本隻是說吃點回扣,替他做了這事,不過是一個平頭百姓而已,這對師爺來說自然是沒有什麼。
但是當身份換成了一個貴族,哪怕是被驅逐出家門的廢棄的貴族,對他們來說也是完全不能惹的存在。
“你看看你到底惹了一個什麼人,不是說就是一個鄉野村姑嗎?鄉野村姑為什麼會認識鎮國侯啊!?”
“還是鎮國侯的親兒子!”
刑名師爺甚至帶了幾分怨恨的目光看向了王捕頭。
畢竟林峰站在花意的旁邊,護著的態度幾乎是肉眼可見,兩人明顯在此前就認識。
再結合剛才王大漢口中所言的兩人還是一對“奸夫淫婦”,不管他們究竟是不是真的擁有這層關係,但肯定是認識的。
剛剛話都已經說出口了,案子都已經為了這層關係蓋棺定論。現在你跟我說這女的認識鎮國侯的人?
刑名師爺現在簡直恨不得將王捕頭原地千刀萬剮。
這時候也管不了這麼多了,幾乎是在第一時間,刑名師爺就站了起來,然後快步走到了林峰的麵前,一臉的賠笑。
“都不知是鎮國侯家的大公子前來,不勝惶恐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