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不能這麼說,這位大人。”掌櫃急急忙忙打斷林峰,像是生怕被什麼人聽到一樣,臉都給嚇白了。
“大人這話在這說說也就得了,可千萬不要在外麵也說,讓旁人聽了去。”
明顯就是一副怕陳家怕到不行的樣子。
“我說你們為什麼這麼害怕?陳家到底了不起在哪裡?”宋十七這時候再度不解的問道。
“二位大人是才剛剛在監察院走馬上任吧,沒有在京都待多少時日的大人們基本上都是如此,不過不管是在衙門還是監察院,待了一段時間之後基本上都老實了。”
掌櫃的一邊小聲的說著,一邊朝外望了去,像是生怕被什麼人給聽到一樣。
“監察院還好些,衙門跟京都府就更不必說了,咱們怎麼可能會沒有報過呢?隻是那每一次都毫無用處啊。”
“在他們眼中,我們根本就不是京都的百姓,自然我們的事情也輪不到京都來管。”
掌櫃的說到這裡,痛心疾首地歎了一口氣,語氣滿是無奈。
“再說了,他們都是一家人,又豈會聽我們這些小老百姓的話。”
就連外麵那些看著的人也是沉默下來,不再說話,顯然都是默認的。
陳家真的是他們得罪不起的存在。
掌櫃的原本以為聽了自己這番話之後這兩個年輕男人便能夠知難而退,儘早離去,誰知先開始認出淩霄花位置的那個男人,反倒是輕笑了一聲。
抬頭看了他一眼,反問。
“一直如此,便是對的嗎?”
“官府說你們不屬於京都官員,不處理你們的案子,你們就一直這樣嗎?就覺得陳家是不可撼動,便永遠要被他們圈養在這一方天地嗎?”
這些遷徙者來到京都之外是為了更好的生活。
而陳家也正是看準了這一點,所以才借著他們想要安穩的心思,肆意的再次掠奪。
不過是在這藏汙納垢之中,偷奸耍滑罷了。根本不是什麼上得了台麵的東西,這件事情不提大家都心照不宣,而若是提了……
若是有任何一個人要計較,陳家最後的結果都不會好到哪裡去。
隻是現在沒有人看見而已。
而已經看見的都成為了和對方同一路的人,自然也都緘口不言。
林峰自然不會指望這些連活著都困難的平民老百姓們,還能夠跟權貴對抗,隻是現在當有人存在的時候,他們最起碼應該有求救的意識。
而這些人目光麻木中,似乎早就已經認為已經不可擺脫這樣的結局了。
就好像是從小被拴著鐵鏈的大象。
周圍的人沉默了一瞬,林峰再度看一下掌櫃的。
“把治療的藥給我。”
“如果有人問起,就說是監察院四部林峰所為。”
林峰語氣平靜中帶著一絲毋庸置疑。
“有什麼問題讓他直接來找我。”
掌櫃的仍舊遲疑,而外麵的人似乎也騷動一瞬。
這麼明目張膽的報出自己身份的還是第一個呢。
大部分人這時候哪怕仍然還有些不相信,但是也不可能會這麼堅定了。
人外有人,山外有山,誰知道前麵還有沒有什麼不可抵擋的大山?這時候多少也會留個心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