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媽這時候很配合的摟住溫婉,哀嚎兩聲,“小姐啊,早知如此,你何必救他!任他死在外麵罷了,結果救了這麼一隻白眼狼!”
柳姨娘陳媽你——做人不應該——
柳姨娘立刻不甘示弱,“就是!他昏迷了這許多日,你便守了這許多日,又是給他請大夫,又是為他祈福誦經,到頭來人家一句裝作失憶不記得你,你上哪兒喊冤去!”
“行了!”溫婉語氣不悅,又抹了抹淚,“你們彆說了。”
她又看向床上的趙恒,“趙公子,不必理會他們。茲事體大,你想清楚。”
三個女人相攜走出。
走出了老遠,陳媽才敢拍著胸口問她,“大姑娘,他…不會真的不同意吧?”
“不會。”溫婉語氣篤定,“柳姨娘,派個人去給爹爹報信,就說五日後的婚期不變。”
“陳媽,去把後院屠二爺帶回來另外那個男子給放了。”
“還有,再告訴屠二爺一聲,就說壽安不用去了。他既然有路引和腰牌,想必身份做不了假。”
溫婉已經順勢將香囊掛在了自己腰間。
這…可是她的戰利品呢。
陳媽卻遲疑道“大姑娘,不做兩手準備嗎?後院那小子雖然醜了點,但是…但是……”
陳媽說不出來,半晌才惡狠狠道“算了,太醜,放了他吧。”
溫婉卻笑道“陳媽不必擔心。這門婚事……趙恒一定會點頭的。”
柳姨娘眉開眼笑,“大姑娘是咱們這屋子裡最聰明的人,她說那趙恒會同意,必定跑不了!咱溫府…要辦喜事咯……”
溫老爹聽聞溫婉婚事已定,喜得多吃了半碗飯。
這些日子溫老爹雖然麵上不顯,但溫婉知道他心中焦急。
如何能不急?
兩個幼女被群狼環伺,眼瞅著要被族人吃乾抹淨,而他卻力有不逮。
如今,總算是落下一樁心事。
“既然入贅,那讓他改姓!”溫老爹想得更為長遠,“文書上要挑不出半點錯處。既然做了我溫家倒插門的女婿,可彆想著什麼三代還宗的事兒!生意上的事…不許讓他染指分毫!他若敢有半分異心,叫他絕沒有好下場!”
溫婉笑道“等先辦了婚事,堵住了族人們的嘴再說吧。”
“家裡的賬本也得藏起來,彆讓他看一眼。對了,他可認字?”
“啊…不知。女兒明日去探探。”
溫老爹見過溫婉瞧那趙恒時候眼睛發亮的樣子,都說女之耽兮不可脫也,溫老爹打定主意,一定要耳提麵命,讓溫婉時刻警醒。
溫柔鄉…最致命呀。
“可惜,臉上有印記。”溫老爹破天荒吃了一整碗飯,說話也中氣十足了起來,“不然的話,還有你爹當年兩分風采。”
爹你是認真的嗎。
人…至少…不應該這麼自信的吧。
您能不能瞅瞅你自己頭上那稀疏的腦殼頂啊?
“切記,越好看的人越會騙人,不分男女。那小子空有一副皮囊,偏臉上有印記,又是農家出身,必然生活得十分不易。”
溫婉以為溫老爹對這個未來女婿產生了兩分心疼的時候,溫老爹又補了一句,“所以這種人一般心狠手辣滿腹盤算…你不得不防。”
溫婉“嗯嗯嗯”的點頭,手上不停,夾菜不停,雙臂舞得飛快,哼哧哈哧埋頭乾飯,直到吃得滿頭是汗。
她要把上輩子丟失的那五年全都補回來!
溫老爹表示沒眼看。
孩子吃飯這架勢跟並州那邊的難民差不多。
溫老爹沒忍住說了一嘴,“你慢點吃。從前吃飯像是小雞啄米,如今倒像是山匪進村。”
溫婉鼓著腮幫子,含含糊糊的說道“哎呀爹,陳媽做的飯可真香啊。府內一絕!無人能出其右!”
身邊伺候的綠萍如遭雷擊什麼,你敢不敢看著我的眼睛再說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