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個窗台,仿佛隨著那一束花,那和小娘子煙霞色的衣裳變得鮮豔生動了起來。
“後背和前胸的傷已經結痂。大夫說不出半月便會好全。”
嗯。
不影響成親就好。
她可不想影響她造繼承人的大業。
溫婉心中跟了一句。
“在家中住得可還習慣?父親可有刁難你?”
趙恒搖頭,似乎在他看來,溫老爹的刁難也不算大事。
他明白。
不知底細的上門小子做了女婿,當嶽丈的肯定要敲打立威一番。贅婿的日子不好過,他已經做好心理準備。
“溫老爺子對你很是寵愛。”趙恒笑著說道,前幾日因失血過多的臉如今也被滋潤了兩分,看起來更顯紅潤,“今日老爺子提出,讓我改姓溫。甚至連名字都為我選好——”
溫婉眉梢一挑。
完了。
不防備溫老爹這一手。
溫老爹也操之過急了些,應該至少等婚事辦了再說這些。
更何況,去父留子的父,姓什麼有所謂?
生出的孩兒姓溫不就行了?
溫婉故意做出生氣的模樣,“好端端的這又是鬨哪一出?爹爹怎麼這樣?我去說他。”
趙恒卻捉住她的衣袖,不許她走,“無礙,我隻說考慮考慮。老爺子大病未愈,你莫去激他。”
溫婉歎息一聲。
說出了所有男人都會說出的那句台詞。
“夫君…你受委屈了。”
當然,說這話的時候,態度必須無比真誠,眼神務必不避不讓,要讓對方感受到你的無奈和無能為力。
她乾脆順勢反手握住那人的手。
“你放心,贅婿這身份不過是搪塞外人的借口,無論爹爹怎麼說,無論外人怎麼說,成親以後,你我夫妻一體,互敬互愛,互幫互助,生老病死,不離不棄。總之,我認定你了。”
果然,美男被她哄笑。
趙恒又發現溫婉身上另一個特質。
這小姑娘…看著文弱,但其實很大膽。
世間少有女子敢這樣堂而皇之的說這些“不體麵”的話。偏偏她信手拈來,直通通的,麵上沒有一絲羞意。
尤其是每日噓寒問暖,隨手帶的小禮物,恰到好處的關心,討好他的手段層出不窮,總讓趙恒產生一種溫婉其實是個“萬花叢中過,片葉不沾身”的花花公子。
男人也輕輕握住她的手,眼神幽幽,“溫掌櫃最好記得今日所說。我這個人…可是很記仇的。你要是欺我瞞我,我可饒不了你。”
溫婉立刻右手舉起,“我可以對天發誓,若是此心負你,便叫我一輩子再嫁不出去,孤獨終老。”
“不許胡說。”
趙恒的手指落在她的唇上。
熱熱的。
可那瞬間,趙恒又抽手,笑著說道“我自然是信你的。”
“今日出門,我還給你帶了禮物。”趙恒老早就看見她放了個木盒在桌上,溫婉打開,取出一枚半遮式的銀色麵具,“阿恒不要胡思亂想,之所以送你麵具,主要是為了保護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