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豐水村,那位趙村長倒是實誠人,隻說自己已經和朱記糧莊簽訂合約,不再另賣他人。
溫婉好聲好氣的求,“村長,隻要沒白紙黑字落下來,一切都可以商量。我們溫酒酒坊名聲在外,您和我們合作,我們絕對不會虧待您。這樣吧,我在您和朱記糧莊簽訂的價格上每鬥增加五十文,您多少給我們酒坊勻一些,你看可好?”
那村長果然猶豫。
溫維明立刻道“不拘多少,隻要村子裡有餘糧,我們都收。”
而男孔雀和他的兩個跟班已經慢一步跟上來。
“趙村長,我再漲六十文!隻要你現在立刻馬上簽約!”
溫婉不死心,“趙村長,他又沒給定金!這朱記糧莊今年糧食收得多,全都沒給定錢,他不一定出得起價。還是跟我溫家酒坊合作,我能保證現在就付一半的糧款。”
元敬怒不可遏,這個溫婉是跟他杠上了嗎,專門挖他的牆角!
他推搡著周賬房往前,“趙村長,現在!立刻!馬上簽約!彆相信那小娘們的鬼話,誰不知道她溫家酒坊就要垮了,你跟她合作,怕是一個子兒都收不到!她現在付你一半,我也能付!”
溫婉氣急,“這位公子,我溫家酒坊跟你什麼深仇大恨,你非要將事情做絕?”
溫婉越著急,元敬便越得意,他手裡搖著一把紙扇,“哎喲,溫掌櫃怎麼還急眼了。大家都是生意人,既然都想要買糧,那就各憑本事咯。”
溫維明也氣紅了眼,“走!咱們去下一個村鎮,不信今日找不到一家肯賣糧給我們的村鎮!”
一整日,三個人跑前跑後,跑了平縣附近四五個村,卻一無所獲。
天近黃昏,一行三人累得夠嗆,腿肚子都在打顫,實在走不動後才並排癱坐在路邊。
溫婉累得前後胸衣貼在一起,頭發絲都淌著汗,抱著水壺“咚咚咚”的牛飲。
馬師傅愁得一張臉皺巴巴的,看著遠處的群山,“少東家,實在不行再走遠一些吧。我記得山那邊還有幾個村子……”
溫維明喘著粗氣,“太遠了運輸是個大麻煩。幾百斤的糧食運送過來,路上得損耗四分之一。”
馬昌順愁眉苦臉,“可如今平縣附近的糧食都被那朱記給收購完了,眼瞅著秋收…若是再不下定的話…酒坊開不了工啊。”
是啊。
橫豎都是一死。
沒有糧食,就不是死不死的問題,而是怎麼死的問題。
溫婉喝完了壺裡的水,又抬手擦乾脖子的汗,扶住自己發抖的小腿肌肉,此刻她還笑得出來,“行啦。今天到此為止。這不才八月,還沒到秋收的時候呢。”
溫維明後知後覺,“你說那朱記糧莊收那麼多糧食做什麼?往年可沒那麼大陣仗!他那什麼遠房表弟財力如此雄厚?這不是非逼著咱們去死?”
溫婉笑,“鹿死誰手,尚未蓋棺定論。反正今日得閒,再陪他們耍耍。”
見溫婉今日瞧著著急,但實則閒散,溫維明一肚子疑問,可惜拉不下老臉來問。
哼。
沒揍到娃,娃還老跑,怎麼可能不氣?
此刻又見溫婉神色輕鬆,似勝券在握,溫維明終於沒忍住率先破冰,“你心裡有何盤算?”
見溫老爹主動和她說話,溫婉瞬間笑得諂媚,猶如麵對s至尊客戶般殷勤,“爹,我估計咱們是買不到糧食啦。”
話音剛落,官道上傳來元敬氣急敗壞的聲音,“溫婉,你這臭娘們,你敢耍我?!”
那人怒氣衝衝的走近,溫婉下意識的後退半步,而溫維明和馬昌順立刻將溫婉護在身後。
溫婉臉上笑意不變,“喲,這不是那誰誰誰,誰來著?這怎麼了?”
咋還紅溫了呢?
元敬指著溫婉鼻子罵“你他娘的是不是故意給我下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