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丈人的事情應該問題不大。
哪怕牽扯的是一樁命案。
隻要等省外的調查回執以及案件的具體信息送回來。
審查通過,人就能放回來。
當然前提是沒有其他的事情夾雜在裡麵。
前後應該不超過一個禮拜。
這是薑姑娘幾人在一起商討後的結論。
對此。
李明玉也表示認同。
因為縷清中間的利害關係以後,她也發現自己的擔心似乎有點多餘。
有這個時間。
不如回去勸勸自己的母親。
因為她才剛回過神來。
家中的沈女士,似乎到現在為止,都沒給過她一個電話。
發生如此大的事情。
身為李家媳婦,同是大院裡的人,她不可能不清楚。
而且家裡還有一個等待高考的弟弟。
所以李明玉隻能帶著焦慮的心情,離開了天威大廈。
而這邊的薑姑娘。
等那輛紅色的寶馬車逐漸離開視野後。
轉過身。
拍了拍手。
“走。”
“咱們去喝一杯。”
“順帶把這件事情好好弄清楚。”
“總覺得,這事情來的有點蹊蹺。”
半小時後。
廖廖指著桌上一人一瓶的娃哈哈。
“你說喝一杯就是這個?”
“不然呢?”
薑姑娘一臉詫異。
但下一秒,她似乎懂了什麼。
對著旁邊串串攤的老板招了招手。
“老板,再拿三根吸管。”
然後。
看著廖廖已經有點發黑的表情,薑姑娘嘿嘿笑了笑。
“還有一瓶啤酒。”
這時。
一旁的王建國也憨笑的附和了一聲。
“兩瓶!嘿嘿嘿!”
“謝謝!”
片刻。
等老板離開,薑姑娘便提出了自己疑問。
“老丈人這個事情,怎麼都覺得有點奇怪。”
說著,她咬了咬吸管。
皺著眉頭道
“按照常理來說。”
“在沒有確切證據的情況下。”
“檢查組是不會什麼草率的把一個二把手給隔離的。”
“我覺得也是。”
廖廖‘啪’的一聲,打開了易拉罐。
小小的喝了一口。
“我雖然沒有大院裡的工作經曆。”
“但以前在海城的時候,也接觸過一些。”
“按理說,他們這行人做事應該都是小心翼翼的。”
“凡事都隻講究證據。”
“沒有證據,他們寧願不動,也不會像今天這樣直接關人。”
“實屬有點奇怪。”
對此。
一旁的王建國就順著話題,往下接話道
“那這麼說的話。”
“就是檢查組故意的?”
“難道他們已經有了確定的證據?”
“有證據還隔離在大院做什麼?”
“直接把巡查叫過來抓人不就行了。”
聽著薑姑娘的反懟。
王秘書慫慫的彆了彆嘴,然後拿起啤酒,用喝酒來掩飾自己的傻憨。
一旁的廖廖沒有關注著老板和秘書的對話,皺著眉頭還在思考剛剛的問題。
沉靜片刻。
她用手指點了點桌子。
“不好說。”
“但我總覺得裡麵有故事。”
薑姑娘也是這個意思。
附和的點了點頭。
可這時。
王建國忽然想到了一個疑問。
“老板。”
“李老爺關禁閉了,那咱們這邊要不要和於市這邊對接一下?”
對接?
薑姑娘一時還沒明白王建國的意思。
眼見如此。
王大秘書忍不住翻了個白眼。
“老板。”
“你到底是有多不關心自己的產業?”
“人工湖的項目該交付了。”
“到時候如果沒有李老爺的簽字,這工人工資咋辦?”
一聽這話。
薑姑娘瞬間瞳孔一縮。
回過頭,目光和廖廖來了一個直接的碰撞。
隨即。
兩個人幾乎是異口同聲道
“遭了!”
——————
潘國順是月亮灣的一個普通搬運工。
平日裡的工作內容就是把一車又一車的沙石,從河床裡麵推到指定的位置。
然後看著鏟車,把這些沙石給鏟進砂石車裡運出去。
工作很累。
也很枯燥,
還容易受傷。
可眼看工程即將結束,一想到那即將到手的工程完結獎金。
潘國順就忍不住的一陣激動。
要知道。
工地平時雖然也有工資,但那點錢也就勉強夠開銷。
真正的大頭,都是在年終,或者工程完結的時候拿的獎金。
按照同組的工友幫忙的計算。
在工程結束的時候,潘國順的獎金大概能有5000塊左右。
這可不是一個小數目。
就以江州目前的消費水平來看。
完全夠潘國順把老家的房子重新翻修一遍。
說不定手上還有結餘。
不過。
他並不準備把這錢用在這個上麵。
“老潘。”
“今天完工要不要去弄兩手牌九玩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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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清早。
正在收拾床鋪,準備起身上工的潘國順,就聽到了同住工友的邀請。
聞聲。
他一臉憨笑的搖著頭。
“我就算了。”
“玩不過你們。”
“送錢的事情我可不乾。”
“哎老潘。”
“不試試怎麼知道?”
“伱看老陳那個組的小葉。”
“昨天晚上就贏了我們80塊錢。”
聽到工友的話。
潘國順也沒好意思拆穿他們的套路。
就口頭上說的這個小葉。
一個月和他們最少打十次牌九。
且十次裡麵最少輸七次。
難得贏一兩次的錢,也被這幾個工友和拉著一起請客吃掉了。
潘國順曾經也勸過。
但架不住那小夥子的賭性太大。
所以他也不提了。
管好自己的錢就行了。
這時。
一旁的矮個子工友忽然揶揄的問了一句。
“老潘。”
“我昨天下工,好像看到一個紅衣服的女人來找你。”
“是不是你的老相好?”
一聽這話。
潘國順頓時就感覺自己的臉上熱了起來。
下意識就想辯解。
“沒有沒有”
“就是朋友”
聲音無力,一看就有情況。
這讓另一個工友也有些來了興致,打趣道
“喲。”
“真的假的。”
“看不出來啊老潘。”
“都快四十了,還能走桃運?”
說著。
這個工友的驟然一樂。
“我說老潘怎麼現在儘忙著攢錢了。”
“原來是準備要開咯?”
“哈哈哈哈”
聽著工友們的調侃。
潘國順也沒有反駁。
悶著頭,一聲不吭的在收拾著床鋪。
然而就在這個時候。
一個年輕的身影,赫然快步衝了進來。
對著屋內說話的三個人急聲道
“不好了不好了!”
“我們獎金發不出來了!”
一聽這話。
屋內三個人頓時就愣住了。
特彆是潘國順。
直接就從床上站了起來。
一雙眼睛瞪得老大。
“小葉!你說什麼!?”
“就是小葉!說清楚點!”
然後。
當這裡的幾個人聽說是上麵的審批,批不下來的時候。
一個個當場炸了。
“什麼意思!?”
“讓我們打白工!?”
“什麼審批問題!”
“我看錢就是被某些人貪了!”
“這些王八老子的東西!”
“趕貪我們的錢!走!找工頭去!”
隨即。
幾個人就在風風火火的向著工頭所住的集裝箱走去。
與此同時。
類似的言論,像潮水一樣在工地上蔓延了開來。
霎時間。
整個工地都沸騰了
一個,兩個,三個,四個
人群宛如潮水一樣,紛紛向著管事的地方湧去。
不一會兒,就把管事的房子給圍了起來。
“出來!”
“還我們血汗錢!!”
有人帶頭喊。
剩下的人也紛紛的對著工地上的那個臨時辦公點喊出了聲。
而此刻。
被圍住的辦公室內。
幾個人一臉煞白的躲在裡麵。
“門,門鎖了嗎?”
“鎖,鎖,鎖了”
帶頭的那個胖子,正說著話。
忽然的。
大門外傳來的‘砰砰砰’的聲音。
“羅老板!”
“開門!”
“彆躲著啊!”
“工資的事情是不是真的!?”
其實羅大勇也覺得莫名其妙。
明明前腳才有電話打過來,告訴他,工程款延期半個月。
讓他想辦法處理。
結果電話才掛,就有人告訴他,工地上鬨起來了。
然而
羅大勇還在思考該怎麼和工人們解釋的時候。
一百多個人就已經把這裡給圍了起來。
“砰砰砰!”聽著外麵的敲門聲。
羅大勇擦了擦腦門上的汗,目光看向一旁縮在椅子下麵的女會計。
“報警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