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麥說。
那人是她的老同桌。
以前上初中的時候就喜歡欺負她。
弄壞橡皮,扯她衣服。
甚至還拽過她辮子。
但她卻並不討厭他。
因為他是班上唯一一個,在她被欺負的時候,站在出來幫她的人。
也是唯一一個。
願意和她分享的人。
分享故事,分享食物。
有時候也分享快樂。
小麥說。
她以前的性格很悶。
不喜歡和人說話,也不會和人交流。
遇到事情就會退縮。
把自己關在一個嚴嚴實實的角落裡。
沒人願意和她玩。
甚至都沒人願意和她說話。
直到初三換座位的時候,遇到了活潑好動,調皮搗蛋的他。
小麥說。
剛開始她還很害怕他。
因為他打架,罵人,欺負同學。
什麼壞事都做。
以至於在很長的一段時間,她都不敢正眼看他。
直到那次,他幫她喝斥了兩個欺負她的同學。
她才第一次抬起頭看他。
小麥說。
她一直記得當時的場景。
秋天,傍晚。
教室裡。
兩個畏懼的同學,以及一臉不耐煩的他。
小麥說。
從那次以後,他就開始欺負她捉弄她。
讓她著急,讓她委屈。
但偏偏她哭的時候。
他卻急得跳腳。
小麥說她不知道這是什麼感覺。
隻是覺得不那麼害怕他了。
也不畏懼學習了。
可是。
初三畢業的時候。
他卻不理她了。
小麥說她不明白為什麼會這樣。
想去問原因又不敢。
一個人哭了好久。
最後隻能把疑問埋在心裡。
“那現在怎麼又聯係上了?”
薑姑娘問出了宿舍裡其他人都關心的問題。
聽到這話。
小麥低著頭,抱著腿坐在床上,低聲道
“我今天才知道。”
“他每年在我生日的時候,都會為我在電台點一首歌。”
…
“所以他喜歡你?”
袁璐直接了當的問出了聲。
結果遭到了小麥的搖頭否定。
“他,他沒跟我說過。”
聽到這話。
宿舍裡其他人都樂了。
哪怕是一直事不關己,耳朵卻高高翹起的葉小妞。
都忍不住的吆喝一句。
“那男的絕筆對你有意思。”
“我敢用我的錢包發誓!”
聞言。
正在泡腳的薑某人,忍不住的回問了一句。
“你錢包裡還有錢嗎?”
…
“要伱管!”
“信不信我拿100萬現金出來埋了你!”
對於葉小妞的這種狂妄自大的言論。
薑姑娘不屑的輕笑一聲。
“你先六門考試及格在說吧。”
說完。
便不搭理那隻坐在床上,無能狂怒的葉二小姐。
拿著腳布開始擦腳。
這會。
坐在床邊的齊雯,也喃喃問了一句。
“說實話。”
“我也覺得他可能對你有意思。”
…
“可,可他為什麼不理我。”
“我去過一次二中,他也不出來。”
小麥的這話頓時就把寢室裡的幾個女孩給問住了。
一個個彆看平時嘴皮子利索。
真遇到這種事情的時候,和新兵蛋子沒區彆。
當然。
除了某個端著腳盆倒水的薑姓小夥子。
隻見她走到水池邊,把水倒掉後。
發出了一句意味不明的輕笑。
“還能什麼原因。”
“自卑了唄。”
“因為你上了一中,而他隻去了二中。”
此話一出。
頓時引起了袁大將軍的反駁。
“學校而已!”
“這有什麼好自卑的?”
對於這種言論。
薑姑娘沒做任何的解釋。
隻是笑著搖了搖頭。
也許。
隻有男人才更懂男人。
………
熄燈後。
薑姑娘縮在床上。
由於天氣已經變暖。
她就把被子換成了薄一點的。
舒服是舒服了。
就是手機的光有點掩蓋不住。
雖說室友們都沒有提過。
但薑姑娘還是自覺的靠著牆,打開了手機。
【寧寧,市裡好多在西區新城投資的企業都把後續資金給補上了,咱們這不補真的沒關係嗎?】
看著大表哥的詢問,薑姑娘彆了彆嘴。
【咱們又沒簽那個合同,怕什麼。】
【再說,賬目上現在能拿得出3500萬的現金嗎?】
一句話,回完就點開了下一條信息。
是廖廖的。
【小老板,常櫻的新專輯銷量還不錯,才一周就已經將近兩千,一個月突破一萬大有希望,所以我們有沒有必要加緊再做幾首趕趕熱度?】
一周就將近兩千了?
這還隻是前期。
專輯銷售這種東西,一般第三周和第四周還是爆發期。
所以廖廖說一個月突破一萬的銷量,在薑姑娘看來,都有點保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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搞不好第一個月就能突破兩萬。
至於趕熱度。
其實沒什麼必要。
畢竟常櫻隻是一個剛出道的新人。
要是玩的太狠。
引起其他娛樂公司的反彈,很容易被圍剿。
等一段時間再說吧。
反正也不著急。
隨後。
薑姑娘就把自己的意思,編輯了一下,發了出去。
下一個,王建國的。
這位王秘書依舊正常發揮。
三條信息,滿滿當當的幾百字。
雖說前麵都是廠裡和店裡的東西。
但後麵這整整一百多字的自我誇獎,也真的是讓薑某人一時間有點難崩
要不建議王秘書以後可以往某乎大v發展。
說不定也能走出一條另類的道路。
下一條,尚少婦的。
【小老板,已經有很多人向我打聽你手上的那塊地消息了。】
【按照你的說辭,我沒有直接拒絕他們。】
【但今天寧州大院的人也來詢問,意思就是我們如果沒有開發的意願,他們可以幫忙介紹幾家實力雄厚的開發商和我們合作。】
合作?
就以現在的地價。
還沒到利益最大化的時候。
所以薑姑娘依舊是讓尚少婦保持現在的狀態。
釣魚嘛。
耐心最重要了。
下一條。
【薑寧,我爸終於回家了。】
【雖然他看起來還是那麼的精神,但我還是能在他身上感覺到了些許的疲倦。】
【你說成年人的世界是不是都是這樣?】
唔。
原來是小舅子。
看得出來,這小夥子已經陷入了青春期特有的迷茫當中。
一般來說解決這種情況最好的方式就是找一個貼近的人訴苦。
然後在交流中,把情緒鬱結給發泄出去。
可考慮到自己現在畢竟是姐夫。
也不好和小舅子探討太多私密的東西。
於是她隨手就把這條信息轉發給了大媳婦。
嗯。
弟弟的問題還得姐姐治。
發完後。
薑姑娘就點開了下一條信息。
【聽說你下周要來寧州?正好我有一周的休假時間,一起出來吃個飯吧。】
休假?
吃個飯?
薑姑娘看了眼發件人。
喲。
原來是陶小子。
作為薑某人目前為數不多的異性朋友。
她還是挺珍惜這段關係的。
畢竟看到這小夥子,薑姑娘就想到上輩子的自己。
同樣的高大。
同樣的招人疼。
當然。
這小子的作用不僅僅是給薑姑娘當鏡子用。
還有…
嗯。
不知道扯幾根陶小子的頭發,能不能讓葉小妞乖乖聽話。
唔…
可能不太行。
畢竟她也沒辦法證明這毛就是陶小子的。
要不…
本子?筆?
或者說…
算了,太變態了。
這會。
就在薑姑娘考慮從陶小子這裡能扒個什麼有用的零件時。
一條新的信息發了過來。
拿起手機,點開一看。
【寧寧,我明天上午的車,估計中午十二點半左右到車站。】
【你能不能讓人來接我一下,我東西有點多…】
——————
第二天。
中午十二點半。
薑姑娘一臉震驚的指著麵前的三個大箱子,兩個大包,以及倒在旁邊的三個塑料袋。
“小姑。”
“這就是你說的東西有點多?”
聽到這話。
薑水姚有點不太好意思的低了低頭。
“第一次離開海城去外地工作。”
“不知道要帶多少東西。”
“我就…”
對此。
薑姑娘歎了口氣,對著身旁正在嗤笑中的王秘書,擺了擺手。
“去!”
“到店裡叫兩個人來幫忙搬一下。”
…
“兩個就夠嗎?”
“要不要多叫幾個。”
“保證精壯!”
…
“…滾!”
“歐了!”
看著王秘書撒歡一樣的背影。
薑姑娘一臉黑線,深吸一口氣,回過身,再次和自己的小姑聊了起來。
“家裡都安排好了嗎?”
…
“嗯,都說過了。”
“本來她們還不同意我離開海城。
“但聽說是來江州找你,也就都沒了聲音。”
講到這。
薑水姚就不由自主想到了昨天和自己家裡人說這事時候的場景。
一時間有些意味不明的唏噓。
而薑姑娘雖然不懂自己這個小姑的感慨。
但多少她還是知道一點海城薑家的情況的。
砸了砸嘴。
“老爺子呢?”
“現在情況怎麼樣?”
…
“病情還算穩定。”
“還是要謝謝你大價錢從瑞金醫院找來的專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