陳國良又來江州了。
這是他第二次來。
相較於上一次的一行兩個人,一輛車。
這次他是單人行動。
拖著個小行李箱,就從大巴車上走了下來。
隨即抬起頭。
看著那蔚藍的天空。
感受著江南特有的濕熱。
他好好的伸了個懶腰。
也算是活動了一下長期坐車的筋骨酸痛。
今天是6月25號。
周三。
距離高考成績出爐還有三天。
然而。
身為京城大學招生辦的老師。
陳國良早早的就收到了一份來自臨江省各市的優秀學生名單。
大概30個學生。
平均下來。
每個城市也有好幾個。
但彆看學生的數量不少。
可學校之間的競爭也很激烈。
先不說同為華國前二的華清大學。
就算名詞緊隨其後的寧大,複旦,之大之類的。
在招生這一塊上,都是不容小覷的競爭對手。
所以。
為了提前招錄到好學生。
類似陳國良這種招生辦的老師,就必須要提前聯係那些優秀學生。
試著把在分數出來之前就他們拿下。
畢竟。
學校再好,要是收不到優秀的生源,那遲早會出問題的。
而陳國良此行在江州的目標就三個。
其中第一個就是…
思慮間。
他把手機拿了出來。
照著上麵的一個電話打了過去。
結果…
“嘟嘟…嘟嘟…嘟嘟…”
響了好一會。
電話那頭都沒人接。
“難道不在家嗎?”
陳國良臉上滿滿的都是疑惑。
想了想。
他還是決定直接上門。
畢竟。
那丫頭可是難得一見的好苗子。
然而。
就在陳國良拖著行李箱,從出站口裡走出來的時候。
一個大媽,忽然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帥哥住宿嗎?”
“我們家乾淨整潔,有空調,能洗澡。”
“半夜還有你意想不到的服務…”
???
眼瞅著對方上手就要來搶自己的行李箱。
陳國良嚇得趕緊跑路。
快步上了一輛出租車,抱著行李箱,坐上後座。
“師傅。”
“吉祥小區。”
…
與此同時。
薑姑娘正在醫院裡。
上下奔波勞碌的掛號,交錢,拿藥。
好不容易。
等回到骨科的時候。
看著正在和醫生聊天打屁的老娘。
薑姑娘一邊喘著氣,一邊忍不住的翻了個白眼。
“媽。”
“藥來了。”
…
“哎。”
田翠蘭應了一聲,然後接過閨女遞來的藥。
對著笑道
“陳醫生。”
“我的建議就是孩子不能慣著。”
“你看看我閨女。”
“從小到大都當男孩子養。”
“該說就說,該罵就罵。”
“現在不也養的不驕不躁,白白嫩嫩的。”
眼見那位骨科專家真的在打量自己。
薑姑娘頓時就明白。
老娘又在跟人傳授她的田氏育兒經。
沒好氣的回了一句。
“媽。”
“彆誤人子弟。”
“謝謝。”
麵對著女兒毫不客氣的拆台。
田翠蘭也不生氣。
笑著擺了擺手。
起身。
在閨女的攙扶下,坐到了後麵的病床上。
然後看著自己那裹得嚴嚴實實的小腿。
她皺了皺眉頭。
“陳醫生。”
“你說我這個腿什麼時候才能痊愈?”
…
“輕微骨裂。”
“再歇一段時間吧。”
“到八月份應該就沒什麼問題了。”
八月份?
當這個時間傳到了一旁薑姑娘的耳中時。
她的小臉頓時都有點揪了起來。
要知道現在隻是六月份。
如果老娘一直在家裡待到八月。
那就代表著她要在胖胖服飾還要再坐鎮兩個月。
且不說店裡有沒有生意。
就說這兩個月的時間,薑姑娘原本正打算好好協調公司的發展。
爭取大學開學前能自行運轉。
結果現在
不過好在老娘看起來也不想休息那麼久。
一直在跟醫生協調時間。
最後。
醫生終於鬆了口。
可以讓老娘在七月的時候就出去跑。
但前提是得把拐杖換成輪椅。
哎。
也行吧。
………
片刻。
出了醫院大樓。
來到停車場。
薑姑娘把老娘扶上了大表哥的桑塔納。
坐好後。
她再把輪椅給收到了後座。
有點費力。
但好在還抬的動。
好一會。
薑姑娘坐回了車裡。
“寧寧。”
“還是有車好啊。”
聽著老娘的感慨,薑姑娘漫不經心的彆了彆嘴。
“是啊。”
“不怕刮風下雨。”
“天冷天熱都沒關係。”
“就是太貴了。”
“不然媽也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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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說著。
一個‘滴滴’的聲音,從老娘的口袋裡傳了出來。
隨即。
薑姑娘就發現老娘從包裡拿出一個灰白色的小手機。
“唉,小萬啊。”
“有事嗎?”
“啥?”
“有人在你理發店裡打聽寧寧的消息?”
“而且還是個上了年紀的男的?”
???
感受著老娘那殺人般的眼神。
薑姑娘一臉的懵逼。
這,這我有關係嗎?
——————
半小時前。
陳國良從出租車上下來。
站在那人來人往的吉祥小區門口。
腦海裡回憶著那串門牌號。
想了想。
還是堅定的拖著行李箱,走了進去。
然後。
順著樓棟的號碼。
他來到了一個普通的樓道下麵。
抬起頭數了數樓層。
終究還是提著行李箱,一步一步的開始往上爬。
一層,兩層
結果當陳國良好不容易過了二樓,向著三樓進發的時候。
一個對話聲,傳到了他的耳中。
“不在家嗎?”
“大姨,那您知道薑寧去哪了麼?”
“嗯,我是華清大學的老師,來這裡和薑寧談上大學的事情的。”
華清大學?!
陳國良聽到聲音的第一時間。
不知道哪來的力氣,直接提著行李箱,連上好幾層,最後看到了那張讓他非常熟悉的臉。
當場就笑罵了一句。
“好你個湯鬆之,不是說了先去吳州的嗎?”
“怎麼跑到江州來了?!”
結果話音剛落。
樓梯上的眼鏡男子順過來看了一眼。
也是一臉樂道
“陳國良你也彆說我。”
“你不是說回老家有事的嗎?”
“合著江州現在成了你老家了是吧?”
說完。
二人相視一笑。
……
五分鐘後。
樓道下麵。
兩個大老爺們一個坐在花壇上,一個踩著旁邊的台階。
有一句沒一句的閒聊著。
“老陳,你給我說實話。”
“吳州的那個小夥子,你們到底給了多少估分。”
聞言。
陳國良聳了聳肩。
“你先告訴我。”
“潤州二中的那個白水,你們給了多少分。”
眼瞅著隨口一問的信息又成了交換。
湯鬆之沒好氣的輕哼了兩聲。
“85。”
一個數字,讓陳國良愣了愣,小小的意外道
“喲,這麼高?”
說著,他搖了搖頭。
“可惜吳州的那個小夥子,前兩天的估分好像隻有650多分。”
“聽說是數學考差了。”
“不然也是個不錯的苗子…”
說到數學。
湯為鬆深以為意的點了點頭。
“的確。”
“臨江省的這次數學題目我看了。”
“那難度真不是蓋的。”
聽到這話。
陳國良臉上忽然笑的很奇怪,反問一句。
“你考多少?”
聞言。
湯為鬆麵色忽然有些尷尬。
輕咳兩聲。
“你考多少?”
結果兩人沒一個回答對方的問題。
這會。
陳國良想從口袋裡拿根煙出來抽一下。
可摸了摸,卻發現煙已經沒了。
頓時就起身。
“老湯,幫我看一下行李。”
“我去買包煙。”
……
不一會兒。
陳國良從小區門口的小超市裡走了出來。
把煙放在兜裡的同時,還提了提手中的牛奶。
意味深長的笑了笑。
“嗬。”
“上門也不知道帶個禮。”
“果然年輕沒經驗啊。”
正說著。
他看了眼街邊的玻璃。
意外發現自己頭發有些亂糟糟的。
然後在心裡對比了一下湯為鬆的形象。
思索了一下。
還是走進了旁邊的理發店。
然後洗頭的時候。
就聽到理發店老板和彆人說這次高考的事情。
豎起耳朵聽了一會。
忽然的。
陳國良想到了什麼。
直接問了一句。
“老板。”
“薑寧認識麼?”
…
“認識啊。”
“這丫頭從小到大的頭發都是在我這裡剪的。”
說著。
胖老板忽然話鋒一轉。
“說到薑寧。”
“你應該知道這丫頭的成績很不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