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實話。
薑姑娘今天來這個學校也就是一時興起。
也就當車在拐到那條路的時候。
突然感覺很熟悉。
然後就突發奇想。
來都來了。
進去轉轉吧。
畢竟是上輩子的大學。
怎麼說在裡麵也待了三年半的時間。
對裡麵的人,物,還有事。
都屬於一種無法研磨的記憶。
不過。
不知道是不是受到了年代的影響。
這一次。
當薑姑娘再次踏進這所學校大門的時候。
一切的東西,都有一種奇怪的陌生感。
近在眼前的東西。
卻好似遠在天邊一樣。
可明明都是在記憶裡出現過的。
像那校門口的石墩子…
食堂後麵的竹林…
足球場的角落…
籃球場那高低不平的水泥地…
還有男生宿舍…
哦,被趕出來了。
而且她倆還被宿管馬夜叉告誡要自愛。
???
什麼玩意。
算了。
看著她當年幫哥劃過夜不歸宿名單的份上,就不跟她計較了。
薑姑娘收拾收拾了心情。
然後逛到教學樓那邊的時候。
就看到了已經曬成黑炭的李多勇。
講真。
這孩子以前皮膚不白她知道。
可她著實沒想到,這娃能曬到這麼黑來著。
真是…
考慮到人家在軍訓,也不好意思過多打擾。
聊了兩句。
就在那幫大眼瞪小眼的綠色小兵注視下。
帶著王建國,離開了這裡。
其實。
薑姑娘剛剛還看到了幾個熟悉而又陌生的麵孔。
似是上輩子的同學…
當然。
她沒有上去打招呼,也沒有想辦法認識。
畢竟這輩子已經是兩條平行線了。
再去強行乾預,對誰都不好。
片刻。
等出了教學區。
薑姑娘走到了一處高地。
借著高度,俯瞰半個校園。
刹那間。
入目皆是記憶。
甚至。
她都能看到那個瘦瘦高高的身影,從她的麵前一閃而過。
許久…
她歎了口氣。
“走吧。”
“啊?”
這話讓一旁正在四處觀望的小秘書一臉意外。
“這就走了?”
“不然呢?把你丟這上學?”
“呃,那還是算了。”
王建國撓了撓頭,一臉訕笑。
跟著就追到了情緒有點不對勁的小老板身旁。
忍不住的還是追問了一句。
“老板。”
“咱們過來,就看一下你的老同學的?”
…
“不是。”
“啊?那你剛剛…”
“我在和過去說拜拜。”
“啊???”
“啊什麼啊,大人心思,小孩彆插嘴。”
“哦…”
沉默片刻。
當兩人就這樣走出學校。
坐上車。
看著副駕駛的小老板,一臉惆悵的往座椅上一躺。
小秘書想了想,問道
“現在去哪?”
“回學校嗎?”
…
“不回。”
薑姑娘想都沒想的拒絕了這個提議。
“這個點回去做什麼?”
“繼續曬太陽?”
…
“那去哪呢?”
王建國低頭看了眼手腕上的電子表。
“現在才三點,吃飯的話又有點太早…”
“可不去商場的話,外麵又這麼熱…”
結果話音剛落。
副駕駛的小俏妞就忽然坐了起來。
表情一臉古怪。
“唔…”
“這麼說的話。”
“我倒是知道一個有空調的地方。”
——————
紀常平最近有點閒。
沒有任務。
也沒有舉報。
更沒有人撞到他的槍眼上來。
導致這兩個月。
他這個紀律檢察局的一把手,一直處於無所事事的狀態。
養花,養草。
甚至最近一段時間。
他都開始去練習寫材料了。
要知道。
紀常平當年可是最煩寫材料。
不然他也不會從大院的宣傳科,主動申請調到了紀檢這一塊。
結果現在…
紀常平搖了搖頭。
看著剛寫完的一篇材料。
然後把秘書處的那幫人寫的材料拿出來對照一下。
感覺到中間的差距後。
自嘲的歎了口氣。
準備繼續下一篇。
但這時。
辦公室的門外傳來了敲門聲。
‘嘟嘟嘟’的。
“進來。”
紀常平應了一聲。
隨即。
門外就走進來了一個瘦弱的眼鏡女孩。
“紀局。”
“門口保衛處說有一個女孩說找你的,和你約好了下午談事。”
一個女孩?
紀常平愣了愣。
放下了手中的筆。
“什麼女孩?”
“呃…聽門衛說,是個年輕的女孩…”
年輕女孩?
紀常平皺了皺眉頭。
身位紀檢部門的一把手。
見過很多跳過下麵一些部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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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接找到自己的案子。
雖說很多都不符合規矩。
但隻要能找到自己的,多少都是有點事情的。
考慮到最近自己閒著也是閒著。
那就…
等等。
“有留名字嗎?”
聽到這話。
眼鏡女孩頓了頓,從手上翻出一個本子,道
“薑寧…”
………
五分鐘後。
紀常平看著那個坐在自己辦公室沙發上感慨的漂亮女孩。
一時間有點不知道該說點什麼。
隻能搖了搖頭,道
“你這丫頭,不是剛開學麼。”
“不在學校軍訓,到我這裡做什麼?”
聞言。
少女伸了一個大大的懶腰。
脖子往沙發上一靠。
一臉哀傷道
“老紀。”
“38度的天氣。”
“要命呢那。”
“哪像你這邊。”
“嘖嘖嘖…”
薑某人的目光掃了眼整個辦公室。
用一種略微感歎的口吻,出聲道
“枯藤老樹昏鴉,空調ifi西瓜…”
“簡直神仙般的日子啊。”
…
“外發是什麼?”
“呃,你不用明白,順口溜而已。”
聞言。
紀常平也懶得和這個小丫頭計較口頭禪,笑了笑。
“既然這麼羨慕。”
“那你來上班吧。”
“我給你一個特派員的身份,三個月轉正。”
“半年給你一個編製,如何?”
說完。
看著那丫頭一臉埋汰。
紀常平也沒多說什麼,搖了搖頭。
“無事不登三寶殿。”
“你這丫頭雖然是個學生,但能量也不小了。”
“說吧,是不是有什麼要跟我說的?”
聽到這話。
薑姑娘‘嘿嘿’笑了兩聲。
然後便把自己今天遇到的事情,簡單的敘述了出來。
結果。
當紀常平聽說。
一個文物局的主任,帶著一幫人,什麼手續都沒帶,就要封強行封控的時候。
眉頭不由自主的皺了起來。
“文物局的黃懷仁?”
“是啊!就是他,老壞了!”
薑姑娘越說越上頭。
甚至還一臉苦兮兮道
“你看看我,好不容易,傾家蕩產,才拿了這麼的一小塊地皮。”
“結果一套房子都沒賣呢。”
“就被人盯上了。”
“非說我的地下有古墓。”
“老紀你說說,地下有沒有房客,我能不知道嗎?”
說著說著。
薑姑娘居然真的感覺到了委屈。
眼睛都有點紅了。
然而。
就在她準備真的擠出一兩滴小珍珠的時候。
沙發上的那個中年男子卻擺了擺手。
“行了行了。”
“再演就過了。”
“你這丫頭的能耐,彆人不曉得,我能不知道?”
“就一個文物局的主任,你真要治,還需要來找我幫忙?”
呃…
這話說的。
薑某人臉色一僵。
隨即嘟了嘟嘴。
“沒意思。”
“一點都不尊重人。”
“還領導呢。”
聽著這個嘀咕。
紀常平啞然失笑。
“行了。”
“回去我查查。”
“你還有什麼事?”
“沒事就趕緊去上課。”
聽著這位領導直接趕人。
薑姑娘沒有絲毫的不悅。
反而一臉嬉笑。
“安啦安啦。”
“這就去上學。”
說著就提著包往外走。
但就在即將走到門口的時候。
卻被叫住了。
“薑寧。”
“我知道你想借我的名頭,幫你震懾一部分宵小。”
“沒問題,我不介意。”
“但你最好也要知道。”
“真正的敵人是震不住的。”
——————
一會後。
寧州市大院的門口停車場。
薑姑娘打開門。
坐了進去。
開門聲瞬間激醒了正在睡覺的某個小秘書。
“啊?哦哦。”
“老板,你回來啦?”
“咳咳…碼頭拜得怎麼樣了?”
聽到這話。
薑某人鬱悶的彆了彆嘴。
“拜得太直。”
“被人敲過腦袋了。”
…
“啊?”
“那…你說的那個事情。”
…
“哦,那個沒問題。”
“隻是…”
“算了,以後再說吧。”
眼瞅著自己的小老板並不想在這個事情上麵說太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