臘月二十三,過小年,空中還飄著小雪,韓鶴鳴在馬車上放了個火盆子,又擺放了幾個手爐,才讓宋胭脂和孩子們坐上馬車。
宋胭脂踏上馬車,就感覺到一陣熱氣撲來,她拿起抱枕,舒服地窩在了馬車一角。
“娘,娘”她剛舒服了一會,三娃就從啞娘懷中,伸出雙手,要往她身上撲過來。
宋胭脂歎了一口氣,接過三娃,在他的小屁股上輕拍了兩下。
“就你會看空子,就不能讓娘歇一歇?”
“娘親,要不,我來抱弟弟?”
阿九懂事得接了話。
“不用,你和弟弟們玩著吧。”
阿九和大娃、二娃、團團在打牌呢,他們打的牌,不回黑桃紅心梅花的那種牌。
而是宋胭脂專門給他們他們詞語牌,一個人先出一個字,彆的人能對上詞語,就能要住,比普通們紙牌簡單,又能讓孩子們,清楚記住許多的詞語。
三娃見著哥哥玩,不帶他,掙著小手又想去和哥哥玩,一歲半的小孩,最是坐不住,磨人的很。
宋胭脂抱了小孩一會,小孩左爬右摸,她跟著護著,一會時間,就覺得身上熱了起來,半點冷意都無了。
馬車搖搖晃晃,小孩旺盛的精力用完,很快就睡了過去,宋胭脂把三娃交給啞娘,自己也靠在馬背上,睡了起來。
宋胭脂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她是被城門口的城衛的聲音吵醒的。
“什麼人,進城來做什麼?戶藉拿出來。”
城門衛對每一個進城的人,都細心查看,核對每個人的身份信息。
宋胭脂掀開車簾,向外看去,冬日的臨安城,已經和夏日的時候大不一樣。
夏日這裡綠樹環繞,小橋流水,像是一個溫婉的女子。
到了冬日,樹枝上早已沒有了綠葉,一層薄薄地白雪蓋在樹椏上,古樸雅致,像是一個蒼老沉靜的老人。
馬車停下,耽擱了一會,才又繼續緩緩向前行去。
大抵是過節的原因,臨安城裡熱鬨的緊,街上人潮湧動,街道兩旁,小販們吆吆喝聲此起彼伏。
韓鶴鳴把馬車在一個空地上停下,把馬拴在一棵柳樹上,又接過了啞娘懷中的孩子,帶著大家向前走去。
“娘,娘,你看,那裡有賣麻仁糖的。”
二娃是個師吃貨,一下馬車,他的眼睛裡,就隻裝得下吃的東西。
“那咱們去問問價格,合適了的,就給你們買一些回去吃。”
他們今日進城,除了讓孩子們放鬆長見識,也是為了辦年貨。
乾果糖點,對聯字畫,都是要買一些回去的。
前麵娘幾個熱鬨的買買買,韓鶴鳴跟在身後,抱著三娃,悠閒的跟著,隻是他的臉上,有一絲旁人不易察覺的凝重。
有人在跟著他們。
要是他一個人,早就把跟著他的人抓到一邊去審問了,現在帶著媳婦孩子,他輕易不敢有什麼舉動,隻能暗暗防備。
好在,那人隻是遠遠跟著,倒也沒對他們做什麼。
“喲,這位小娘子好生標致,這是帶著弟弟們出來辦年貨呢?”
韓鶴鳴一愣神,就發現宋胭脂和幾個孩子被人攔住了去路。
宋胭脂看著,站在她麵前的男人,拉起折扇怎樣輕挑她的下巴。
被人調戲了?
這可真是破天荒的第一招呢!
他曾聽人說過,他長的極美,梳妝的時候在那不勝清楚的銅鏡麵前,也覺得自己的臉蛋輪廓不錯,可是他有好看的,需要被人調戲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