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的決鬥在一間四麵種著桃花的庭院裡,夜色朦朧,桃香悠悠。
庭院燈光布置得很是巧妙,決鬥場地分毫畢現,燈光落到院牆四周,仿若陷入無儘黑夜,依稀可見人影幢幢,麵具交錯。
靜立的林相已經讓人驚訝,隨著推門而入的矮小身影,聽覺過人的林相聽到四周陰影中傳來一片倒吸涼氣聲音。
秋城決鬥場去年年初有十三名疑似孩童的決鬥者,今年還有十二名。相對於去年,今年的十二個孩童裡麵隻有八名老人。其餘皆倒在決鬥台上,死後方知四男一女,皆是倆千裡地有名有號家族勢力的精英弟子。
今夜,老人‘格羅姆’對戰老人‘拔剝皮’。
格羅姆,三十九勝。
拔剝皮,三十八勝。
如此重量對決,也難怪今晚的庭院格外大,陰影中的人格外多。
人們更多的是衝著林相來的,自打林相參與決死場以來,一開始還不起眼,後來越來越多人注意到這個對距離、空間拿捏得死死的小家夥。
經常會出現,自己一劍刺出,算好對方臂長、劍長,微微偏頭,對方劍刃擦著臉頰刺空,自己一劍了結對方。刀尖跳舞的吸引力讓人們趨之如騖,好幾次林相決鬥時,都有人在旁邊吼道“讓他感受眼睜睜看著差一點就刺中你,結果自己被殺的絕望!”
林相有一倆次滿足了他們,最經典的一次莫過於和之前一位孩童的劍戰。林相一劍刺咽喉,對方亦是,林相計算到對方劍長、臂長合起來不如自己的長,差了一寸。遂互刺,恰好林相刺進他咽喉,對方正正差了一寸,那張照片至今還掛在決鬥場的宣傳網頁上。
從那以後,關於林相的流言裡麵原本不起眼的空間覺說法直接成為主流,甚至如是幾次後,決鬥場的宣傳照片都打上空間覺的領悟者格羅姆,這一稱號。
林相握著的劍也格外穩,自打身高長大四尺半(一米五),林相換上一對一尺半(五十厘米)的短劍,不再使用匕首,短劍對於現在的自己還是略長,但好歹也是劍呀,自己學的不就是這個?
雙劍在手還怕狼牙棒不成?
是的,拔剝皮用的是一根猙獰狼牙棒,他從不讓人清洗,上麵凝固著暗色血痂、殘破皮肉,如他麵具下獰惡的目光,對林相虎視眈眈。
林相很費解,一個年齡和自己差不了多少的孩子怎麼會有如此目光。
像條惡犬。
林相看過【觀潮論劍】裡的禮劍一節,大意是“決鬥時禮劍,儀式感讓人更能貼合劍器,達到如臂指揮人劍合一的地步。”
林相有了解過禮劍相關,沒聽說有練出什麼絕世殺招的情況。對其的理解是通過禮劍的動作可以擺脫雜念,做到全神貫注,決鬥時能更好的發揮。故而林相把它當做一個約束注意力的行為。
拔剝皮沒有回應林相的禮劍,看到裁判敲響皮鼓示意開始,一身硬質黑色皮甲的在他的腳步下,混成一團墨色黑影,朝林相衝去,雙手高舉狼牙棒,在離林相三步遠時狠狠砸下。
排氣破風,狼牙棒卷起的氣壓砸在空地濺起一圈黑泥,拔剝皮順勢甩動狼牙棒朝撤步右行的林相砸去,鐵製犬牙翻起層層泥浪。
林相不和對方硬碰硬,且不說身體,光是武器上的差距,短劍怎敵狼牙棒一揮之力。
恰是武器上的差距,林相腳步輕靈,抵進拔剝皮三尺內。
小進半步,右手劍朝拔剝皮右手小臂甩去。
拔剝皮來不及回防,遂揮出左臂以臂甲替右手擋這一劍,右手的大棒猛然從地上掄出,直奔林相腰側。
林相的眼珠急劇左右晃動、耳朵微微震顫,自在觀下,他仿佛看到湖麵上出現一個自己,自己周身出現一條線,那是結合視覺、聽覺、心覺描繪的狼牙棒軌跡。
“倆個刹那(倆秒鐘)狼牙棒臨身。”
林相如此預感,那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