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衝震耳欲聾的聲音在走廊上回蕩。
打架的兩撥人猛地停住,不知是誰先動了手,他們又廝打在一起。
嘴裡不停地問候彼此的祖宗十八代,勢頭凶猛。
醫院的工作人員攔都攔不住。
“當初你們離婚可是簽過協議的,混小子歸你管,現在他自己惹了事,受傷住院,你這個親媽就該付全責,憑什麼來騷擾我家老楊,當他冤大頭好欺負是不是?”一位中年胖婦女指著一位瘦小戴眼鏡的女人罵,“老楊的錢是我們夫妻共同財產,沒有我的允許,你一分錢都拿不到!”
“呸,口口聲聲喊你家老楊,你這個不要臉的娼婦真敢說,我告訴你,縱然我和老楊離婚了,他也是孩子的父親,按照協議,他要供養我兒子到結婚,即便是孩子爸死了,我兒子也有權利分他的遺產!”楊母揪住胖女人的頭發,啪啪扇了人兩耳光。
彆看楊母的身形瘦小,她的手勁很大,躲藏的功夫刁鑽又靈活,將胖女人欺負得夠嗆。
胖女人不是她的對手,嘴上功夫也沒能占到多少便宜,她一時氣得頭頂冒煙,槍口直指角落裡的丈夫。
“我被人欺負成這個鬼樣,你還愣著做什麼,快幫我摁住她,我今天非要教訓她不可!”
楊父覺得他的臉麵都丟儘了,照樣杵著不動,眼神寫滿無奈。
“這裡是醫院,你能不能不要鬨了,小飛受傷需要靜養。”
胖女人氣得跳腳,“我要是不為咱們家爭口氣,咱家的錢袋子都被這對母子掏空了,她養的好兒子年紀輕輕不學好,非學人家打架泡妞,現在人家提了條件,不接受私了就去法院告他,請律師打官司都是錢,搞不好還要倒賠,私了有什麼不好,二十萬夠他看病還有富餘,咱兒子下半年的補習費都有著落了。”
楊母又扇了胖女人一個耳光,“放你的狗屁,那是我兒子的賠償金,你休想沾染半分!”
“老東西,今天老娘跟你拚了!”
胖女人一蹦而起,尖叫著撲向楊母。
兩人扭打成一團。
凡是去拉架的人,沒有一個不遭殃。
周嚴和王衝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
原來楊飛是離異家庭,母子倆相依為命,經濟條件並不寬裕。
楊母騎在胖女人身上,左右開弓狂扇對方耳光。
啪啪啪!
周嚴和王衝下意識抬手摸臉,那一個個巴掌仿佛抽在他們臉上,臉頰肌肉不停抽搐,火辣辣的疼。
王衝咽下一口唾沫,想打退堂鼓,“老周,不如我們換個時間再來醫院探望楊飛吧。”
以他愛看熱鬨的經驗判斷,兩個女人不分出勝負,是不輕易停手的。
楊飛的親媽和繼母都這麼彪悍,父親懦弱管不了事,倘若他們詢問楊飛的過程中,不小心說錯話,說不定也要挨上兩個嘴巴子。
那就得不償失了!
“來都來了,哪有半途而廢的道理。”周嚴倒是不在意,“他們打他們的,我做我的事,兩不相乾,再說我們是楊飛的同學,他們再放肆,也不敢胡亂牽扯無辜。”
“可是……”不等王衝把話說完,周嚴已經邁步走過去。
他隻能跟上。
“伯父,伯母,我們是楊飛的同學,知道他受傷住院,特意來醫院探望。”周嚴慢條斯理地開口。
聞言,楊母和胖女人立即停了手,抬頭齊齊看向周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