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太監匆匆走進了大殿,躬身稟報“啟稟皇上,郕王正在殿外等候召見。”
孫若微眯眼,來的正好!
“宣他進來!”
朱祁鈺負手緩步邁進,身後的成敬帶著幾個太監抬著幾個大口沉甸甸的箱子,箱子上貼著封條,顯然是剛從庫房中取出的財物。
一進門就對上孫若微的怒目,朱祁鈺挑眉,向孫若微行了一禮“參見太後娘娘,不知陛下召喚,有何貴乾?”
朱祁鎮輕咳一聲。正色道“朕聽聞昨夜東廠的人抓了不少官員,此事是否屬實?”
“回陛下,確有此事。東廠奉命查辦那些涉嫌挪用賑災銀兩的官員,以確保賑災款項能夠真正用於災民。”
孫若微怒氣未消,質問道“你這是在鏟除異己!那些官員都是朝廷的棟梁,你怎能如此草率行事?”
朱祁鈺神色不變。
“太後娘娘,臣所做的一切,都是為了大明江山的穩固。那些官員若真清白,自然不怕查。但若他們有罪,就絕不能姑息。賑災銀兩關乎百姓生死,豈能兒戲?”
朱祁鎮見母後與皇弟之間氣氛緊張,連忙出言緩和“母後,皇弟所言不無道理。賑災銀兩關係到萬千百姓的性命,若真有官員貪汙挪用,確實不能姑息。但朕也相信,朝廷之中不乏忠良之士,他們若被冤枉,朕也絕不會坐視不理。”
孫若微不吃這一套,直視朱祁鈺“賑災銀兩固然重要,但朝廷的法度亦不可廢。東廠此舉,未免太過急躁,若真有官員被冤枉,豈不是對朝廷法度的褻瀆?你身為東廠督主,應當明白,治國如烹小鮮,不可操之過急。”
“太後娘娘所言極是,法度不可廢,但亦不可因循守舊。賑災銀兩被挪用,災民嗷嗷待哺,若不迅速行動,豈不是對百姓的更大不公?”
“臣自會小心行事,確保每一步都合乎法度。然而,若因循守舊,讓賑災銀兩的調查拖延,災民的苦難隻會更加深重。臣願以身家性命擔保,絕不會冤枉一個清白之人,也絕不會放過一個有罪之人。”
孫若微怒拍桌麵,聲音清脆“哀家瞧著你這東廠提督是越發的膽大妄為了!自你坐上了這個位置,東廠的行事愈發囂張,你郕王倒是威風了!哀家倒是想問問,這朝廷的規矩,你究竟還放在眼裡沒有?賑災銀兩的調查固然重要,但你東廠這般行事,豈不是讓天下人寒心?”
“寒心?本王抓得是貪官汙吏,懲治的是那些挪用賑災銀兩的罪人,這難道不是朝廷的規矩嗎?太後娘娘這般質問還以為抓的是太後娘娘的親信不成?”
“你?!大膽!你和你那賤母一樣,都是忘恩負義之徒!朝廷待你不薄,你卻如此囂張跋扈,視朝廷法度如無物!”
孫若微怒不可遏,衝上去揮爪撕爛他的嘴!
“你這賤嘴!哀家豈能容你這般放肆!”
朱祁鎮大驚失色,“母後!”
朱祁鈺後退幾步,成敬立即衝上前護在主子跟前,太監和宮女們紛紛驚慌失措,攔得攔,護得護,亂成一團。
朱祁鎮被吵地心煩意亂,終於忍不住出聲“夠了!一個個都給朕閉嘴!”
宮中頓時鴉雀無聲,所有人的目光都集中在了年輕的皇帝身上。
朱祁鎮麵色陰沉。
“賑災之事,關係到我大明江山社稷,豈容你們在此胡鬨!”
“你們二人,一個是朕的親弟弟,一個是朕的母後,卻在這裡爭執不休,成何體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