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唰!”
一道黑色的鞭影自半空中斜掠而下,抽擊在地麵上,在原本就不算硬實的泥土地上留下了幾道鞭痕。
翠雀險之又險向旁側躲開,擦過了這道突如其來的攻擊,然後雙目微眯,任由一道道銀藍色的絲線牽引著自己的手腕,將自己猛地向前一拉。
在絲線的引導之下,她的身體仿佛化作了一個人偶,用完全違背人體力學的姿態和方式騰挪數米。然後,在某個點驟然停頓。
她將化作匕首的魔裝伸出,向著眼前之人的脖頸猛地刺擊而去,但這狠厲的攻擊並沒有造成多麼嚴重的傷勢,而是被一道黑色金屬組成的刀刃牢牢抵擋在外。
用手中的長刀撥開了翠雀的匕首,鳶長長地舒了一口氣,然後說道“就這樣吧。”
“認輸?”翠雀一邊這麼問著,一邊將手中的匕首散作了絲線。
“不,平手。”
鳶搖了搖頭“不動用魔裝以外的任何東西,我們之間的交手似乎也隻能打到這種程度了。話說,你身上的傷勢是不是稍微好轉了一點?”
“暫時不影響性命,不勞您費心。”對此,翠雀的回應則略顯警惕。
這是自鳶來到方亭市以來,第三次向翠雀進行約鬥。
第一次發生在異策局,翠雀借用紅思與製造的臨時魔裝,極為勉強地擊退了鳶;後兩次的形式卻變成了單純的肉搏戰,地點也定在了城郊的空地上,兩次都是以不相上下的結果收尾。
隻不過,這種不相上下,依靠的卻是翠雀的奇招。
平心而論,單論肉搏的技術,鳶的水平可謂是她生平僅見,在格鬥的基礎技巧上,對方的水平堪稱宗師。而除了技巧,在關鍵的魔力和力量上,翠雀都處於完全的劣勢。她之所以能在戰鬥之中屢屢將結果扳平,完全是因為在使用信息差。
她的格鬥技術有著強烈的個人風格,可以說是建立在絲線和傑作輔助的基礎之上的,有許多招數都完全違背常識,哪怕鳶都沒有見過。所以,翠雀不得不將信息上的差距包裝成關鍵的殺招,以此來終結戰局。
當然,之所以能夠如此輕易地解決戰鬥,終究還是因為鳶對此的定性是“切磋”。
“你這樣子辦事,回去真的能跟爪痕的首領交差?”
想到這,翠雀不禁有些狐疑地看著對方“還是說你有什麼辦法美化自己的行為,把玩耍說成試探?”
“辦事歸辦事,準則歸準則。”
大大咧咧地收起手中的魔裝,鳶的手掌在胸前一抹,身上魔法少女的衣裝頓時化作魔力粒子散在空中
“爪痕是尊重每名魔法少女的個性的,允許魔法少女使用自己的方式去解決任務,而我的方式就是堂堂正正。”
“堂堂正正地玩?”
“堂堂正正地擊敗對手。”
將扔在地上的麻布包裹撿起來,扛在肩上,鳶聳了聳肩“總之,今天的我已經打儘興了。謝謝啦,要不要去一起喝一杯?”
“酒?”
“還能是啥。”
用空著的手在嘴前做了個舉杯的手勢,鳶有些曖昧地笑了笑“世間的水飲,還有什麼比這杯中物更讓人沉醉?”
“免了。”
同樣散去了手中的魔裝,翠雀擺了擺手“我跟伱不一樣,還有其他的任務。”
“沒趣。”
鳶搖頭歎道“算了,我去異策局看看那個局長在不在,拉他去喝上一杯好了。也算感謝他在我們兩個中間牽線搭橋了。”
這個也免了。
翠雀腹誹道。
當然,她雖然心中有想法,麵上卻是一如既往地冰冷而平靜,完全看不出絲毫情緒。
見她一言不發,鳶也懶得再自討沒趣,隻是攏了攏身上的破舊道袍,頗為瀟灑地向著夜色籠罩的街道走去。
“啊,對了。”
在那道身影即將消失在翠雀的視線中之前,她卻突然又想起來什麼般,回頭看向翠雀“最近方亭市好像變得有點熱鬨了,下次再見麵的話,把新朋友介紹給我認識一下吧。”
新朋友?
這個詞讓翠雀的眉毛一挑,但是還沒等她多問什麼,鳶的身影就已經消融於夜色中,尋不到絲毫蹤跡了。
隻留下翠雀站在原地,露出了若有所思的神色。
……
……
時間略微往前倒退,回到同一天的午後。
夕照區,夕照中學,學生們正聚集在教室裡,享受著半天課後的午休。
隻論溫度,方亭市的冬天不算太過寒冷,但地處東華州域的南方,潮濕的冷空氣往往無孔不入,使得人們難以依靠衣物駐留住體內的熱量。
也因此,哪怕到了午休時間,學生們也並不願意邁出教室的大門,而是紛紛縮在教室裡竊竊私語。
至於為什麼是竊竊私語,因為還有些學生正趴在桌子上休息。
林小璐也是趴在桌子上休息的一員。原因無他,太困了。
最近幾天的她奮發圖強,努力修習,隻要有時間就在不斷重複鍛力與靈思的過程,試圖讓自己的魔力量更進一步,以開華到芽級的水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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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遺憾的是,她的魔力量的確有所見漲,能力開華卻依然遙遙無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