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葉曉收拾好了心情重新將結界撤去後,便看見天夢他們擔憂的眼神。
葉曉釋然笑笑,安撫道“我沒事,隻是突然看見一個曾經的故人,一下失了態。”
冰帝蹙著眉,冷聲道,“若是他負了你,本帝替你殺了他。”
雪帝未曾說話,隻是她眼底同樣的冷意表明她同樣是這樣想的。
天夢的眼角眉梢充斥著冷意,平時笑嘻嘻的樂天派眼下倒是絲毫看不出。
八角同樣是義憤填膺,緊握雙拳,氣鼓鼓的嘟著嘴,同樣是打抱不平的樣子。
葉曉感受到他們的關心,暖心笑了笑,解釋道“他和我,是兄妹。”
“啊?”
四獸都有些震驚,葉曉竟然還有哥哥?!
葉曉緩聲解釋道“你們應該都知道我的前身是星辰吧?”
“世間分陰陽,有陰便有陽,陰陽雙生雙息,相生至死,糾纏不清。
而我與他,便是星辰的陰陽雙麵。”
葉曉說著,視線落到一處獨特的星辰上,久遠的記憶像是帶著她回到了當年。
星域常年空寂,偌大的天地宇宙隻有星凰和星棲二人。
他們同一塊星辰誕生的,兩人於誕生時便為鳳凰之狀。
鳳凰鳳凰,一鳳一凰,一男一女。
星辰鳳凰在星域遼闊無邊的天際肆意橫飛著,落地後,爆發出一陣巨響的鳳鳴聲,響徹雲霄。
待煙霧散去,便化為星棲,星凰二人。
星域數千萬裡,數億萬年隻誕生了他們二人。
是以他們總是形影不離,時時刻刻呆著一塊。
度過了千年萬年的時光。
孤寂的時光內最為尋常的一日。
星棲雙臂枕在腦後,吊兒郎當的躺靠在一旁。
比起他的不羈,星凰就端莊多了,端坐於蒲團上,手心結起繁雜手印,閉目修煉著。
少年清俊的麵上還帶著仿佛永遠抹不去的傲氣,隻是今日麵上卻多了不少不耐和煩悶。
站起身,手掌放在在嘴唇旁,圍成喇叭花的形狀朝不遠處喊道“星凰!彆修煉了!”
星凰似是無奈的睜開眼,歎息一聲“不修煉還能做什麼呢?”
他們二人年歲還太小,修為也不夠,雖然化形成為星域之主,卻不能徹底掌控星域,反倒是困於星域內,一直不能離開。
但星凰堅信隻要自己修煉至大臻境界,一定能煉化星域,讓星域為自己所用,成為星域真正的主人。
但星棲生來狂傲,並不願意花時間在這些並不知未來的事上。
他想走,想離開這裡,擺脫這日複一複,年複一年,千年萬年的孤寂。
雖然旁邊一直有星凰陪著他,但他就是想離開,想去追尋真正的自由。
聽到星凰的反問,星棲頓時如泄氣的氣球般萎靡不振,蔫蔫答道“我也不知道。”
“那你就好好修煉,強大自身,能真正掌握自己的命運,才是自由。”星凰比星棲看的更清楚,此時的她也以為星棲能聽勸。
卻怎麼也想不到,在日複一複的孤寂中,星棲已經生出了瘋狂的想法。
直至後來,星凰才真正明白了命運。
命運它啊,總是捉弄不能掌控它的旅人。
“後來呢?”聽故事聽上勁的冰帝追問道。
“後來,後來……就沒有後來了。”葉曉擺明了不想再說,冰帝雖有些意興闌珊,卻也沒有再追問了。
但其實後來,也是有後來的……
葉曉再一次陷入曾經痛苦的記憶中。
當年還什麼都沒經曆的她認為那就是這一生最為痛苦的事。
星域隕星台上。
兩隻張揚肆意的鳳凰首尾相連圍繞著,星域的版圖映照在它們上方,其中的一隻鳳身上光芒大方,細細看去,可見一條能量鏈條連接與隕星台上。
而台上,
星棲半跪在台上,水桶粗細的鐵鏈緊緊禁錮住他的琵琶骨。
清晰可見的神秘符咒刻畫在鐵鏈上,微微發著光芒。
紫金色的星辰光芒之力死死護著星棲,卻又被它的主人無情往外推開。
力量一點點消失的痛苦在星棲的四肢中四處流竄著。
被生生穿透琵琶骨的撕裂更是蔓延全身。
本來清秀的麵龐充斥血紅色,豆大的汗珠混著血淚緩緩向脖頸處流下。
星棲的麵上全是痛苦的神色,但嘴角卻揚起瘋狂的笑意,扭曲痛苦中似乎混雜著無限瘋狂與血色。
星凰趕來看到的就是這一幕。
她呆愣在原地,眼中俱是悲痛。
她已經明白星棲的打算了。
縱然有再多的難過,但她同樣清楚的明白,隕星台一上,不論如何,也沒有返回的機會和後路了。
星凰的指尖掐進了手掌心,強迫自己清醒過來,從凰的一側慢慢走上隕星台。
手心流下的鮮血滴答滴答的落在台麵上。
“嘀嗒,嘀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