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章 悄然回天_陰謀天下秦二世_思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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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 悄然回天(1 / 2)

甘泉正殿是一個猶如回字形的建築,一端是丹陛,其他三邊排布大臣席案,席後為走道,中間則是一個巨大的天井。天井上方還有一層殿頂,高出兩側回廊殿頂一層,設有可開合的側窗,因此白日的采光極好。到了夜黑,各個殿柱上四麵都有巨大的銅燈,內燃牛油大燭,燈火通明。天井下的地麵用白石起台,無論是樂舞還是角抵或是俳優都在台上進行。石台與丹陛相對一側有甬道,其他三麵繞以流水,水中有彩石花魚。

內侍韓談在殿內巡視,不時地偷偷看一眼丹陛上半躺半坐的少年皇帝一眼,心裡總有些發毛。

皇帝東巡歸來後,韓談就敏銳的發現這個陛下有問題,似乎是個假貨,同為內侍的姚展也有同感。

可是皇帝東巡回宮後,五官中郎將突然給了兩人幾鎰金,說是郎中令所賜,雖然沒說什麼彆的,但那種陰森森的目光讓他倆都噤若寒蟬。

作為內侍,在宮中就連狗都算不上,也就是大個兒的螻蟻,說碾死就碾死,所以這兩個在公子時代就跟隨胡亥多年的貼身內侍,什麼也不敢說。

隻是他們一看到皇帝就心神不寧,這種日夜不安的狀態已經過了兩個多月,兩人都瘦了一圈。好在這個假貨皇帝也並不太關注他們這些低等宦者,也沒為難過他們,尤其兩個月前到了甘泉宮後,幾乎天天都是角抵歌舞優俳醇酒,夜夜笙歌,玩的昏天黑地的。

殿門外似乎有點什麼動靜,韓談雖然距離大殿門口尚有幾十步距離,卻產生了一種莫名的感應。向殿門方向望去,隔著門上的雕花窗欞,殿外石台的火炬照耀中有十多個身影正向大殿而來。韓談看了一眼假貨,那個皇帝正在全神貫注的盯著殿中石台上的兩個胖大力士角抵,於是他移步向門口走去。

距離還有五步,殿門就被推開了,先是八名戶郎持矛而入,隨即分列兩邊,接著韓談看到戶郎將上官甲和衛尉軍侯趙賁並排走入,還未等他張口問話,兩將橫列一閃,一個身著白衣、但極為熟悉的小身影和其身後的公子嬰一齊出現在韓談眼前。

韓談的喉頭一下哽住了,噗通一聲跪伏到地上“陛下,陛下!”

胡亥似乎也有些感動,不過他馬上就走到韓談身前,抬腳在他肩頭輕踢了一下“滾起來,朕又沒死!”

韓談抽噎著慢慢站起,看了胡亥一眼兩腿又要軟下去。胡亥瞪了他一眼,才算止住了他要再次跪倒的衝動。

胡亥一指百步外的丹陛“韓談,那個就是替了我的偽皇帝嗎?”

韓談努力克製了一下自己,使勁點了點頭。

胡亥對上官甲說“把他弄出去先關起來,我懶得看這種廢物。韓談,你去指認一下,凡是我為公子時就跟著我的舊人放過,其他無論宮人內侍,也都拿下關起來。”

上官甲一拱手,帶著那八名戶郎和韓談一起向丹陛走去,沿途在韓談的指點下,除了少數兩三個人,其他宮人、內侍都被戶郎命令跪伏在地上。很快,丹陛上就傳來鬼哭狼嚎一般的聲音“爾等要謀逆嗎?朕是皇帝,爾等要做什麼……”

胡亥沒有理睬大殿裡的混亂,先對趙賁說“軍侯,今夜到明日我離開此地為止,都要把甘泉宮圍住了,許進不許出。如果有鹹陽方向來人,可以放進來,但不許任何人離開。”

趙賁哢的一個軍禮“臣遵詔。”轉身離開了。

胡亥又對公子嬰說“皇兄,此間事已了,今夜不會有什麼異動了。不過皇兄要是連夜回府,這黑漆漆的路……”

公子嬰一笑“無妨,陛下準臣走馳道,這點兒距離不算什麼。”

胡亥笑了“準了,有誰想要說點兒什麼廢話,就讓他明天在鹹陽宮跟朕來說吧。還有一事,明日市井一開,我說的那個……”

公子嬰躬身施禮“陛下放心,明日臣先去渭北親自辦此事,臣先告退。”

胡亥坐到了丹陛上。

他讓韓談把那個假貨弄來的亂七八糟的東西都丟了出去,但是對那家夥在丹陛上放著的一堆軟墊很感興趣,這家夥還真的會享受,又是看戲看摔跤,又是喝酒吃肉抱美女,當個昏君的感覺也很不錯嘛。

讓韓談把舊的軟墊丟掉,把全新沒用過的又拿來了一堆,然後,可算可以懶散的舒服一下了。

終於有了一個良好的開端。

胡亥一方麵心情很好,這種良好開端下,真正奪回皇帝的寶座其實並不難,因為趙高在軍中基本沒有什麼勢力,隻是……自己也還不太了解軍製,甚至連郎中軍的軍製都不太明了。無論自己的記憶,還是這個身體遺留的記憶,都沒太關心過軍事方麵的事情。不過,另一方麵……

“當前的危機算不上大危機,現在看可以順利解決掉,可即將到來的真正危機呢?”他暗念道,“山東在始皇帝的時候就極不安穩,被趙高這麼一鬨騰,大秦的江山一下就呈現出急轉直下的態勢,這樣一來,自己的小命會不會仍如曆史一般剩不了幾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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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高謀害皇帝,該當何罪?車裂,夷三族!

可惜不行。

這場狸貓換太子的鬨劇,事關皇室的威望,必須是知道的人越少越好。如果此罪不可公開,趙高就不能殺,不但不能殺,要貶斥出鹹陽還要有合理的理由,因為……

從私人角度上,趙高剛做郎中令尚不足一載,多年的師生關係,皇帝對其一直都表現出恩寵有加。

從公事角度上,趙高除殺了始皇帝的一堆兒子女兒外,也就自己現在用的這個皮囊還沒掉包時,極力攛掇皇帝殺蒙恬蒙毅這件大事可以勉強算在趙高頭上,這數月還殺過一些對朝廷不是很要緊的趙氏仇人,而這些事情從皇位更替的角度上看並沒有什麼特彆的,皇家政治本來就是這麼殘酷。

掉包害主之事不能明言,那在沒有明顯威脅皇權的情況下,就這麼無法公布真正理由的突然把趙高殺了,不但太突兀,而且顯得過於冷血。

從二世登基時算,趙高不管怎樣也是胡亥在朝廷中的一根支柱。支柱可以撤換,但如果用殺戮的手段,將讓朝臣心生畏懼。

“連趙高這麼親信的人你都會殺,那我們誰敢再做你的親信?”這就造成自己會真正成為“孤家寡人”,無法為朝臣所接受。

不殺趙高?事兒都弄到今天這地步了,顯然也不行!需要想出一個合理又不很激烈還有點人情味兒的方式……

他抬眼看了一下畢恭畢敬站在那裡的韓談,又想到一個問題,雖然剛才這個內侍指認了很多趙高安插進來內侍和宮人,但他還在胡亥的公子時期就是貼身內侍衛,所以趙高會有很多事情還是會避開他,也因此肯定還有很多趙高的眼線及唯趙高之命是從的人是他不知道的。要想順利的重獲帝位,必須清理趙高在宮中的殘存痕跡。

他又看了一眼韓談,這個黑衣中官(有職司的內侍)不像影視劇裡麵那些個太監一臉的猥褻模樣。身材瘦削,麵孔精乾,甚至可以說是帶有一些英氣,隻是在關注的望向自己的時候帶有敬畏的表情。

如果不說,誰會看出這是個閹人呢。

胡亥給他留下的殘存記憶裡,這個內侍已經服侍了胡亥很多年,舊胡亥對貼身服侍的人雖然說不上多好,但還算溫和,很少打罵。這個韓談是是原來胡亥母親宮內的寺人護衛,從胡亥小的時候就在,所以他的忠誠度是沒問題的……

對了,曆史記載中公子嬰作為秦王誅殺趙高的時候,好像就是這個韓談動的手。

“韓談。”

“陛下”,聽到皇帝叫自己,韓談趕緊一溜小碎步來到距離禦案十步遠的丹陛邊沿垂手站立。

他在開口叫內侍的之前,已經把以前看過的史料和自己想說的話精心組織了一番,這也是他的特點,做事情喜歡想好了再做,說什麼也是想好了再說。不然,就酒後說了一句“我能”的大話……

他又要哭了……

“你是我阿母宮中的內侍衛,一直很忠順,剛才見到我的時候,喜悅之色也能看出發自內心。我現在要問你一些問題。”

他盯著韓談,又想了一遍自己要說的話,“但在問之前,我要給你一個特賜加恩的口詔到現在為止,之前無論你背著我犯過什麼錯,犯過什麼罪,我一概赦你無罪。但之後,如果你回答我時欺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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