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所見之處都被混亂占據,有些受傷的人身邊還有親人,但有一部分人虛弱地躺在地上,無人問津。
他們是在想念親人還是在後悔一時的衝動不得而知。
路過恬恬時,顏曇假裝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一樣,拉住恬恬,用她最大的嗓音聞到,
“恬恬,這是怎麼了?”
恬恬本來就是被嚇傻的狀態,經人這麼一關心,眼淚瞬間決堤。
接下來顏曇和贏真從她抽泣的語氣中得知了她們抵達之前發生的事情。
原來第一天被廢墟壓死的屍體已經在悶熱潮濕的環境中開始腐壞,濃烈的屍臭味道再加上大家不能回家上廁所,都是找個不遠的角落解決。
現在整個承歡府營地都飄著大量的混合臭味,就更彆提活著的人已經很多天沒有洗澡了。
大部分人哪裡受得了這樣的委屈。
都說人的智慧是無窮的,潛力是無限的。
有人乾脆冒險回到廢墟之中,不知道從誰家翻出了木炭,用礦泉水瓶和口罩折騰了半天,做出來幾個可以過濾氣味的簡易防毒麵罩。
雖然製作過程很粗糙,但效果並不差,戴上去之後竟然能隔絕大部分的臭氣。
其他沒有這手藝的人就隻能湊合一下戴個口罩睡覺,就是因為這樣,很多人沒有吸入那種有麻醉效果的枯草燃燒物。
再後來就是後半夜的時候,人們本來睡得就不安穩,土著們很快就暴露身形,驚醒了熟睡中的人們。
不知道是誰在人群中煽風點火,
“鄰居們,我們都被人欺負成這樣了,就差在我們頭上拉翔了!”
“抄家夥!乾他們!”
年輕氣盛的青壯年們紛紛拿起身邊的武器,奮起反擊。
接下來的衝突,顏曇和贏真在不遠的灌木堆裡看得一清二楚。
但顏曇還是裝作不知道的樣子,一臉驚訝,時不時還附和一下恬恬,裝作自己被嚇到的樣子。
一旦承歡府的眾人知道她們袖手旁觀的話,一定會有很多道德綁架的人跳出來指責她們。
顏曇倒不是怕被訛上,她隻是覺得和他們周旋很麻煩。
往帳篷方向走的時候,二人看到了黃信,黃信滿臉劫後餘生的慶幸。
雖然黃信和另外幾個躲起來的中年男人灰頭土臉地看著很臟,但他們身上沒有一點傷口。
仔細想想,自從災變開始,黃信看著很忙的樣子。
但彆人在進行救援活動時,他在指揮;彆人深入雨林尋找壯壯時,他在安慰胖大媽;彆人不顧危險尋找食物時,他在恬不知恥地命令彆人把食物給他帶回來。
顏曇現在嚴重懷疑,剛剛在和野人們發生衝突前,就是黃信說的那幾句話,激怒了承歡府的青年人,自己則躲了起來。
……
走到贏真的帳篷後,贏真拉開拉鏈,從裡麵竟探出兩張陌生的麵孔。
兩個男人滿臉橫肉,露出猥瑣的表情,張開嘴一股口臭熏得顏曇直皺眉。
“兩位美女,想和我們一起住嗎?”
顏曇看見這情形差點沒吐出來,搭訕她不是沒見過,這麼惡心的性騷擾她是第一次見。
還沒等她說話,贏真扔下自己的背包,一把拎起麵前胖子的領子,贏真的力氣很大,接著手腕上的力,直接把一個胖子拽出了帳篷之外。
“誒!給你臉了是吧,還敢跟我動手!”
“你在那放什麼屁呢,真是癩蛤蟆拿話筒,說上人話了?這本來就是我的帳篷,你們兩個趕快滾出去!”
贏真一點好臉都沒給兩個胖子留,帳篷裡麵的胖子企圖撲上來,贏真握住他的小臂,一個轉身,那個胖子身體就進行了270度大旋轉,整個人躺在地麵上,痛苦呻吟。
“有多遠滾多遠!”
兩人看見贏真是個不好惹的,就沒再上前。
白天他們跟黃信打聽的時候,黃信明明說這兩個小姑娘文靜內向,麵子小,肯定不好意思再往回要,他們這才起了歹意,沒想到這小姑娘這麼能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