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袍子的麵料是一種極為厚實的毛織物,穿上還能抵禦風寒,本著入鄉隨俗的態度,顏曇在保暖衣外麵套上了紅袍。
彆說,尺寸剛好。
贏真有點嫌棄用手捏住床上的袍子。
“顏曇,這袍子怪瘮人的,為什麼吃飯也要穿這個?”
“咱們先彆管那麼多了,你穿上試試,可暖和了。”
贏真的袍子也很合身,穿上之後果然覺得暖和多了,毛絨絨的裡子包裹著身體,擋風又保暖。
顏曇休息得差不多了,在等待晚飯時間時盯著窗戶發呆。
窗戶外麵是療養院的後院,後院中央有一棵巨大的柏樹,除了這棵柏樹之外,後院再沒有其他樹木。
沒過一會兒,顏曇看了眼左手手腕上的手表,那是小舅於樽送給她的二十歲生日禮物,從帶上手之後基本就沒有摘下去過。
手表是新型的防水電子手表,不用充電,還能隨時監控佩戴者的身體指標。
正好快到吃飯時間了,叫上贏真準備去一樓吃這周第一頓正大光明的飯。
二樓到一樓的樓梯年久失修,顏曇真的害怕自己會踩空掉下去。
身後還有幾個同樣出來吃晚飯的人,大家都穿著紅袍子,顏曇一時間覺得自己回到了中學時代,每天都需要穿校服。
二人到了一樓對著後麵的人微笑問好,示意他們走在前麵,畢竟她倆第一天來,還不認識路。
食堂位於一樓走廊的另一端,顏曇她們來的時間算是早的,隻有不到十人零星坐在不同桌子邊。
食堂的排布跟學校食堂的布局很像,每張桌子隻有四個空位子,顏曇和贏真挑了一個沒有人的空桌子坐了過去。
其他人對她們兩個新人都沒有什麼興趣,每桌分成了不同的小團體,自顧自地討論著一些事情,仿佛大家並沒有經曆災變,還生活在以前的文明社會。
過了大概十分鐘,其餘的人陸陸續續來到了食堂。
等所有人落座後顏曇才知道原來這家療養院竟然有這麼多人,遠比她們剛來時看到的人多。
一共五六十個穿著紅袍子的人整整齊齊坐在座位上,等待著什麼。
這些人大部分都在思考著什麼,看樣子都是二十到五十歲之間的青年人和中年人,很少見到小蕊這樣的小孩子或者是老年人。
辛慈帶著幾個人是最後到達的。
從他踏入食堂開始,周圍人細小的討論聲音就消失了,大家好像都很尊重他,此刻都擺正姿勢端坐在自己的位置。
辛慈並沒有馬上坐下,他走到食堂的中間位置,雙手交叉貼在兩胸,閉上雙眼。
“聖樹慈悲,驅趕災害,渡我眾人,我們終將回到開始。”
除了顏曇贏真以外的所有人都跟著辛慈一樣,雙手貼胸,大聲朗誦。
“聖樹慈悲,驅趕災害,渡我眾人,我們終將回到開始。”
顏曇對宗教一類並沒有什麼研究,周圍的人大部分都是無宗教人士。
不過她看過幾次主流宗教的禱告現場,也確實有禱告的部分,但是沒有聽過類似的禱告詞,什麼叫“我們終將回到開始”?
可能是一些小眾宗教,本著尊重他人信仰,顏曇和贏真也學著那個樣子,但是並沒有念出禱告詞,隻是不想顯得太過特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