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隊長是在群眾們吃到一半的時候到達了食堂。
帶著那些忙活了一整天的戰士們坐在顏曇贏真的身邊,都是遠離人群的位置。
那些戰士們吃的飯和顏曇盤子裡一樣。
顏曇一個女生咽下兩塊餅乾之後都隻有六分飽,更彆提這些運動強度拉滿的鐵血漢子們了。
戰士們吃得很快,不像那些吵鬨的人群,邊吃邊聊。
樊隊長吃完之後和身邊的男人討論著什麼,看上去並不和諧,應該是意見不合。
就在人群中有人起身,打算回宿舍時,樊隊長站了起來,朝向人群,背對著顏曇贏真,叫停了他們借下來的動作。
“各位民眾,邊防隊的儲存物資消耗過多,現在已經不足以支撐所有人的一日三餐了。”
民眾們大眼瞪小眼,反映了幾秒終於露出焦急的麵容,七嘴八舌地開始討論。
“這可怎麼辦啊,樊隊長!有沒有解決辦法啊?”
“我兒子可不能少了吃喝,能不能先可著孩子來啊?”
“你自己不吃留給你兒子吃不就得了!”
“樊隊長,我們什麼時候能回家啊!”
一時之間,整個食堂都是人們為自己爭取權益的聲音,有人希望儘快聯係到救援部隊送他們回家,有人要求減少老人孩子的飯量保證成年人的攝入,甚至還有人把這個難題甩給邊防隊,要求不管怎樣必須找出一個十全十美的解決辦法。
樊隊長聽著這些人的要求,捏了捏自己的太陽穴,他已經很久沒睡過一次好覺了。
物資問題一直存在,若是隻有邊防隊員們他們靠著沙漠中的植物動物能做到自給自足,可是現在他們還要養五六十個手無寸鐵的群眾,入不敷出。
嘈雜的環境再加上難以解決的吃喝訴求讓樊隊長腦袋越來越疼,直到爆發。
“安靜!”
樊隊長粗狂的嗓音響徹了整個食堂,人群也被這聲震天響吼住了。
“邊防隊決定,從明天開始,每人的用餐額度減為一天兩餐,取消早餐!”
人群又一次爆發出了反對的意見。
“怎麼能這樣,不吃早飯對身體有多大傷害你知道嗎?”
“我老媽五點就起床了,不吃早飯是要餓死我們群眾嗎?”
“本來每頓就吃不飽,現在還要減少一頓飯,真是要餓死我們,我回去要舉報你!”
“……”
樊隊長看著眼前的人民,眼裡是憎惡,是看向仇人的那種恨。
他們恨邊防隊什麼呢?恨他們沒能給自己一個遮風避雨的棲息地還是恨他們不能讓自己滿足口腹之欲。
隻是自己的利益得不到保障而已,樊隊長突然覺得很累,他隻想回到自己的辦公室,好好地休息一下。
沒錯,邊防隊戰士們的宿舍全部騰出來給這些受災難民居住了,他們隻能自己找地方睡覺,有幾個小戰士每天晚上在食堂打地鋪睡覺。
樊隊長隻覺得自己對不起下屬,他對這些民眾們問心無愧。
樊鐵柱摘下自己的帽子,無視對他提出無理要求的民眾,走出了食堂。
身後是讓他給個說法的人民,眼前是無邊無際的黃沙,什麼時候才能等到救援呢?
失去攻擊目標的人群轉身把注意力放在那些戰士身上,仿佛他們隻要說服了他們,明天依舊會有早飯,他們依舊不用為了餓肚子發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