樊隊長抑製不住內心的衝動,大步向前,大手卡住其中一個男人的脖子按在牆上。
長期缺乏營養的男人臉色瞬間漲紅,大腦缺氧讓男人顧不得其他想法,雙手死死扣住樊隊長布滿老繭的手指。
“救命啊,官老爺殺人了!”
何姐大喊一聲隨即撲倒在樊隊長的腳下,不知道內情的人此刻一定會認為樊隊長是什麼窮凶極惡之人。
妮妮什麼都不懂,隻知道自己爸爸被人掐住了脖子,媽媽跪在地上求著男人,心智還不成熟的她隻能站在原地,放聲大哭。
沒錯,昨晚促成這一慘劇的罪魁禍首之一就是妮妮的父親。
其餘的士兵都反應過來自己隊友的死一定跟,但內心的信仰到底占了上風,幾個士兵合力將怒目腥紅的樊隊長拉到一邊。
男人被放下來後,趴在地上不斷地咳,剛剛是他離死亡最近的一次,他在樊隊長眼裡看到了瘋狂,不禁後怕,他再晚一點被救下就會見到自己的太奶。
逐漸緩過來的男人為了自證自己的清白,急忙當著所有人的麵指證了王哥,
“樊隊長,是他,王赫,是他殺死了你們的戰友,不信可以問他們。”
四個人本就是被王赫慫恿著有了那些偷雞摸狗的想法,誰也沒想到會鬨出人命,在極端的恐懼下,不約而同地指認了王赫,即使他們昨晚誰也沒看到到底是誰推了那個小戰士。
“對,就是王赫,他推的。”
“我看見了,我們都是證人!”
“王赫威脅我們跟他一起偷東西吃,被你們隊友發現,王赫才殺人滅口。”
“……”
五個人七嘴八舌地複述出了昨晚發生的事情,唯一不同的地方在於,他們從事實中的同伴變成了口中的被脅迫的可憐人。
王赫不可思議地盯著和他同屋睡了一個月的好兄弟們。
如果不是他們一起起哄,昨晚他是不敢染指部隊物資的。
樊隊長此時也逐漸恢複冷靜,他沒有權力審判彆人,在救援到來之前,在文明法製關係恢複之前,他也不能斷然給王赫和他的幫凶們下達任何處罰。
樊隊長雙手無力,像個泄了氣的皮球道,
“把他們都關起來。”
戰士們聽到命令後迅速到達六個人身邊,控製住他們的雙手,示意他們向屋外走去。
剛剛把自己扮演成受害者的五個男人不相信自己的耳朵,朝著樊隊長方向大喊道,
“跟我們有什麼關係!樊隊長!你有權利關押我們。”
“我們是無辜的!都是王赫乾的。”
“……”
五個男人在邊防部隊也不是和尚,有的人帶著七八十歲的父母,有的人有老婆孩子。
看到自己家庭的頂梁柱被戰士們帶走,相關的親屬拉住樊隊長,鼻涕一把淚一把,一個七十多歲的老太太抱住樊隊長的大腿不讓他離開。
“你敢抓我兒子,我跟你拚了!”
“我老公是受害者啊,你為什麼不分青紅皂白抓他?”
“啊啊啊啊,不要抓走我的爸爸!”
樊隊長一大早經曆了手下的去世,救助者的背叛,群眾的指責,一切的發生讓他呼吸加重,缺氧的大腦讓他現在隻想做一件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