風雨蕭瑟,狂風哀嚎。
五個地窖的村民們自從關上地窖門後就失去了對方的消息,每個地窖內都形成了一個獨立的社會關係。
地窖裡的地並不平坦,那些容易受潮的物資都被堆放在高處,不怕發黴的物資都被蓋上了塑料布放在低處。
上了歲數的老人坐在草席上,蓋著厚重的被褥幫忙照看孩子。
那些還年輕的女人們都在整理床鋪,沒有多餘的空地,隻能擠一擠,兩個單人的草席並列排放,鋪上一層薄薄的褥子,就能躺下三個成年人加上一個孩子。
顏曇所在的窖裡隻有鐵蛋兒和於樽兩個成年男人,兩人隻能湊合湊合睡一個被窩。
忙活了一整夜加上一個白天的眾人聽著外麵的雨聲,心裡都感覺到一種劫後餘生的慶幸。
顏曇靠在成堆的糧食袋子邊,啃著熏乾的魚肉,聽著外麵的風雨聲,看著兩三個孩子互相安慰。
一陣溫暖披到了顏曇身上。
贏真有樣學樣拿了一塊熏魚坐在顏曇身邊,順手把一件軍大衣披在兩人身後。
鹹香的小頭魚肉在口腔中炸開,贏真品嘗著這獨特的煙熏味道對顏曇說道,
“顏曇,你還好嗎?看起來臉色不太好。”
顏曇也覺得自己今天勞累過度,現在放鬆下來後那種疲憊感席卷而來。
“沒事,就是有點累著了。”
贏真側了側身,把軍大衣往顏曇那邊移道,
“你喜歡這裡嗎?或者說,你覺得在這裡安頓下來怎麼樣?”
贏真和顏曇雖然認識時間短,但她早已把顏曇看作可以出生入死的同伴,是朋友,更是可以完全信任的人。
她早就把顏曇當成了自己的親人,要一同在這場災難中存活下來,即便要顛沛流離沒有居所,她也要和顏曇商量一下。
顏曇也早就摸清了贏真的習性,她知道她喜歡這裡,她也一樣,被村子裡的淳樸打動。
天災當道,能有個自給自足的遮蔽住所,已經很好了。
贏真看她沒有回答自己,以為顏曇不想留在這個偏僻遠離人煙的村落。
“顏曇,你不喜歡這裡?那等台風過去,我們再另尋他處吧。”
顏曇發覺了贏真的失落,安慰道,
“我很喜歡這裡,社會文明重建之前,我們就留在這裡吧。”
兩個小姐妹就這樣坐在物資堆邊,啃著熏魚,等待著雨過天晴。
台風邊緣已經抵達了村落中心,海水和海洋裡的生物被大風卷上天,又重重地被摔在地上,內臟和器官散落在地上,滿地血跡。
幾處年久失修的房子被拆解,一一被颶風吞噬。
山洞由於距離村子還有一段距離,又有洞前的層層植被抵擋,洞內的難民們並沒有覺得這台風有多可怕。
“陳姐,我看外麵風也不大,咱們沒怎麼存水,我能出門取點水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