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連幾天,每天都是大晴天,乾活的眾人時不時就要喝一口水,減緩身體的燥熱感。
台風來臨之前儲存的水都被塵封在陰暗的地方,容器上麵還要蓋著點東西防止本就來之不易的水被蒸發掉。
這半邊島上的河水早就被汙染得不能再用,離得老遠就能聞到腐爛發臭的味道,隻能靠自然本身完成循環淨化。
這天一早,於樽打算去島的另一邊取回來一船椰子來緩解目前的用水壓力。
這個小島本身就是由兩片完全陌生的地層擠壓碰撞形成的,所以島的另一邊有椰子樹,而村子這半邊島沒有。
為了多帶一些椰子回來,於樽隻打算帶顏曇一個人去。
表麵原因是為了減輕負重,實際是想讓顏曇用意識領地運椰子,這個秘密目前隻有於樽和顏曇兩個人知道。
村子裡的生活很安逸,夥食也很好,顏曇許久沒有用過意識領地中的物資了。
臨走前,鐵蛋兒吵著鬨著要跟著顏曇一起去。
顏曇隻能悄悄把鐵蛋兒拽到一邊說著悄悄話,
“鐵蛋兒,你在家好好照顧那株草莓,等我回來獎勵你糖吃!”
鐵蛋兒許久沒吃到過糖了,不太聰明的眼睛充滿了崇拜道,
“真的嗎?”
“真的!老規矩,這件事誰也不能說,明白嗎?”
鐵蛋兒重重地點了點頭。
贏真知道顏曇有點怕水,在於樽準備時站在顏曇身邊有些擔心道,
“真的不吃早飯嗎,要不要吃完早飯再出發?低血糖會不會暈船?”
贏真不太會拐彎抹角地說話,但又不想讓顏曇想起傷心往事,隻能用低血糖的借口提醒顏曇注意安全。
顏曇想起了剛認識贏真時候的冷漠,贏真就是這樣一個人,對待陌生人保持著生人勿近的距離,對待自己認可的人又無比的細心認真。
顏曇看著贏真臉上曬出來的斑斑點點,把自己頭上的草帽拿下來,放到了贏真的頭上。
“我們最晚明天回來,不用擔心!”
“好。”
於樽收拾好了木船,兩人擺弄著船槳,沿著海岸去向海島的另一側。
“小舅,我的意識領地裡沒有什麼建築材料,要不咱們多砍點樹回去搭房子吧。”
“要不咱們直接挖回去幾顆椰子樹,移栽到村口吧,鐵蛋兒得高興壞了。”
“對了,小舅,鐵蛋兒奶奶膝蓋總犯病,我意識領地裡麵有風濕藥和止疼藥,咱們要找個什麼理由拿給她呢?”
“……”
於樽聽著顏曇的碎碎念,張口閉口都是村子的建設,她看著長大的小姑娘終於有了歸屬感。
還記得他剛找到顏曇時,剛剛失去雙親的她像一朵破碎的花朵,眼神裡總是朦朧的,情感上也比同齡人早熟些。
以前的顏曇待人不走心,隻停留在表麵,她和誰都保持著表麵友好的關係,但她沒有交心的朋友,一個都沒有。
那場事故讓這個最需要情感寄托的年紀的女孩豎起鎧甲,變得獨立。
直到她認識了贏真,結識了茉莉,被鐵蛋兒認作爺爺,被阿姨們親切地叫顏曇丫頭。
她好像又重新打開了心扉,讓關心她的人走進了她的心。
現在的她不在停留於表麵的口舌功夫,她是真真切切地關心每一個村落裡的人,重新融入到一個溫暖的大家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