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曇不知道哭了多久。
直到眼淚流乾,呼吸逐漸平穩,在於樽的攙扶下才勉強從地上爬起來。
冷靜下來後,顏曇仔細觀察了村中心紮堆的屍體,大部分是村子裡的女人,還有少部分是山洞裡的難民。
看樣子是經曆了激烈的反抗,可是,村子裡的女人常年進行體力勞動,身體更是一頂一的健康,怎麼會全村覆滅。
顏曇能想到的隻有一種可能,村子裡的人行動受了限製。
可能是脅迫,也可能是被下藥了。
顏曇和於樽找遍了整個村落,企圖發現一些存活下來的村民,但很可惜,沒有任何活人的跡象。
顏曇在一個角落裡發現了鐵蛋兒的屍體。
鐵蛋兒趴在地上,後背上滿是砍刀的痕跡,血跡斑駁。
上前查看發現鐵蛋兒上半身呈環抱狀,好像在保護什麼東西。
顏曇在於樽的幫助下把鐵蛋兒的屍體翻了個身,一株有些發蔫的草莓植株印入眼簾。
小小的果子已經有些發紅,還有幾顆果實還是白色的,沒有成熟。
顏曇有些發腫的眼睛又有些泛紅,明明已經哭不出來了,為什麼眼睛還是那麼酸澀。
“顏曇!”
於樽的呼喊聲從村中心的大鐵鍋附近傳來。
“你看,這個地上有一些白色粉末,肯定不會來自村民,應該是山洞那些彆有用心的人放進來的。”
從現場的種種跡象,顏曇和於樽已經確定了屠村的始作俑者,也隻能是他們,島嶼上沒有其他的人類群體了。
陳方媛,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女人引導了這一切的發生,不管怎樣,顏曇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
三日後,晴。
陳方媛帶領了幾個青壯年回到村子的菜地進行耕種。
這裡已經變成他們的菜地了,他們理所應當地照顧這片農作物,澆水,施肥,除雜草。
那些孩子也在附近跑來跑去,熱鬨得很。
陳方媛等人忙活了一上午,成就感滿滿,仿佛她們就是應對天災自強不息的堅強人類。
身邊的男人擦了擦汗道,
“陳姐,這也到中午了啊,他們怎麼還沒來送飯?”
陳方媛已經安排好每個山洞難民的任務了,按理來說,這個時候應該有人來送飯,下午還要再來一撥人接替耕作的任務。
陳方媛眯著眼睛看了看太陽的位置,是啊,已經正午了,送飯的怎麼還沒來。
“要不你回去看看吧。”
男人有些不想去,彆人偷懶為什麼要他多走這幾步路,正想著怎麼找個借口換個人回去看看,就看到了遠處一個人影挑著扁擔往這邊走。
“陳姐,人來了,你可得好好說說他們,這才幾天就懈怠了,罰他們晚上少吃點!”
來人戴著一個大大的草帽,破布圍住了下半張臉,整個人低著頭,完全看不清臉。
男人招呼道,
“來,放這,今天怎麼來這麼慢,小張怎麼沒和你一起來?他又偷懶了是不是?”
來人並沒有回答男人,放下扁擔,把籃子穩穩地放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