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曇沒有過多停留,這兩個人和她隻有過一麵之緣,雙方都願意的事情,和她沒有任何關係。
躺回上鋪的顏曇能借著小窗戶透進來的月光看到周周啜泣的身影,如果她是周周,她可能也會無條件地責怪阿玲,甚至不會再和她一個宿舍。
可是阿玲雖然在外人麵前很內向靦腆,但顏曇知道她的思緒很活躍,也很會為自己思考,怎麼遇到突發情況就完全慌了神。
沒等她想明白到底怎麼回事,腦袋就像灌了鉛一樣,沉沉地睡了過去。
……
接下來的幾天,顏曇按部就班地做著自己的工作,周周也收斂了很多,對阿玲沒有再為難,但也沒有對她露出笑臉。
顏曇閒暇之餘把那晚看到的事情告訴了於樽,很快周月就被下發了降職通知。
於樽知道這件事的當晚就開始計劃了,利用驚仁姐的職位打擊周月,他以起子的身份約了周月又同時約了驚仁姐。
管道間環境灰暗,再加上驚仁姐和起子偷情時穿的都是暗色工服,驚仁姐本以為從背後抱住自己的是起子,哪曾想轉身就看見了周月那張油膩的臉。
周月雖然不是後勤部門的人,但驚仁姐的職位比他高兩級,雖然沒有直說他哪裡得罪了她,直接讓維修部的頭頭給周月下達了下課令。
年輕肯乾的於樽接替周月成為新任隊長。
這背後的事情顏曇都不知道,她隻知道自己的小舅再也不用被穿小鞋了,周月也老實了許多,每天低著頭不太敢和人對視。
風平浪靜的生活過得很快,一晃眼顏曇和於樽已經在船上待了半個月了。
這一天早上,起床鈴聲如往常一樣響起。
睡眼惺忪的眾人卻隱約發覺有哪裡不對勁,以往鈴聲響起時室內都會有微弱的陽光,照在不大的宿舍內。
今天的宿舍內黑漆漆的,就算是陰天也不會半點光亮都沒有。
周周不耐煩地將被子蓋在頭上,嘴裡嘀咕道,
“抽什麼風,天還沒亮就打鈴!”
顏曇突然驚起,是啊,室內怎麼會這麼暗。
憑借著肌肉記憶爬下來,顏曇摸黑來到了窗戶邊,窗外黑漆漆的,沒有一絲光亮,不像是陰天,也不像是霧霾。
那是純粹的黑色霧氣,籠罩著窗外的每一寸空間。
“警告!請各位工作者集中到食堂區域!限時五分鐘!”
“再次警告!請各位工作者集中到食堂區域!限時四分三十秒!”
走廊的廣播響起一道道沒有感情的機械聲音。
顏曇穿好工服戴好工牌,隨著人流走到了人擠人的食堂。
此時的食堂沒有餐盤,沒有打飯的工作人員,隻有幾個部門的管理人員站在最中間的桌子上,居高臨下地看著慌張趕來的眾人。
驚仁姐和白部長都在其中,還有幾個人顏曇不太認識。
顏曇在眾多的藍色工服中找到了於樽,不動聲色地靠近了他。
如果一會兒有什麼意外的話,大不了就跳海,隻要有一個漂浮物,她有吃的有喝的,一定會找到下一片陸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