顏曇和首互該乾嘛乾嘛,把葛鋒琦當空氣一樣對待。
葛鋒琦像個有溫度的雕塑,站在一邊發覺沒有一個人理他,麵子也有些掛不住。
“咳,差不多得了,我們好歹相識一場,大家都是逃難的,何苦難為人呢?”
“你單凡長點腦子都不會說出這種話,你都知道現在是逃難時期,還舔著個大臉過來要飯,明明是你在為難我們。”
顏曇將鍋裡最後一口糊糊塞進首互嘴裡,收拾好地上的殘局,和首互靠在牆壁上閉目養神。
邢家四個人坐在原地,冷眼看著發生的一切,如果自己的切身利益受到侵害,他們會毫不猶豫地站出來扞衛,但如果是彆人,被欺負死也不關他們什麼事。
如果這一路上每遇見一件糟心事他們都插手,也活不到現在。
葛鋒琦安慰自己,自己是個文明人,不能明搶,兩夥人都不識抬舉,自己不跟他們一般見識。
隻能委屈佳佳了,可憐的佳佳,身子處於特殊時期連口好的都吃不上。
“佳佳,對不起,是葛叔沒用,隻能委屈你了。”
佳佳有氣無力地安慰葛鋒琦,
“葛叔,彆自責了,是咱們太倒黴了,遇到的人都沒有人情味,身為同類,遇到困難連拉咱們一把都不樂意,隻能說,唉,人性啊。”
邢老太在沒有威脅的時候可受不了一點委屈,手中的線頭被她拽斷,指著佳佳開始輸出,
“你個小賤人,在這指桑罵槐呢?就算是災難前你這種貨色都彆想進我家門,現在更彆想打我家的主意!還有你,一個大男人,嘰嘰歪歪什麼啊!滿足不了自己女人也彆把這屎盆子扣彆人腦袋上,要怪也應該怪你自己沒本事。”
首互觀察著陰陽怪氣的兩個人,突然想起初次見麵時發生的衝突,疑惑地問道,
“姐姐,我記得那個葛叔說佳佳阿姨是他妹子,但佳佳阿姨又管他叫葛叔,他倆到底是什麼輩分啊?怎麼亂糟糟的。”
首互雖然是朝著顏曇發出疑問,但在這半封閉的空間裡,那點聲音根本不算是悄悄話。
邢老太拍著大腿,漏出一顆金燦燦的牙笑道,
“小家夥,這你就不懂了吧,有些人看著正經,背地裡不一定玩得怎麼花呢,叔叔,叔叔的叫著,乾起活來都更有勁了呢!”
“媽,這,他還小呢,彆說這些了。”
邢老三拽了拽老娘的衣角,他娘是好意思說,他不好意思聽啊,他還沒娶媳婦呢!
“什麼小不小的,能活到現在什麼肮臟事沒見過!小心那女人連這麼小的孩子都不放過,她今天能用那半斤肉蹭著你要肉乾吃,明天就能抱著小男孩碰瓷!”
“碰!”
葛鋒琦摔碎了手中的玻璃碗不滿道,
“我都說了,佳佳是不小心碰到你家三兒子的!你要逼死我們是不是!”
葛鋒琦的聲音由大變小,隨著邢家老大站起來,他越來越沒有底氣。
佳佳吃著泡了水的餅乾,看不清隱藏在眼底的情緒,她倒是想換個男人依附,可這老太婆太礙事了,葛鋒琦雖然對她很好,但確實沒什麼本事,她的日子一點也不好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