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從死人身上扒下來的,一直藏在內衣裡。”
老魏沒有欺負弱小的習慣,顏曇雖然已經淪為他看管的牲畜,但他不會直接搶過來,至少會給一些好處。
老魏十五歲時,在同學的引誘下吸入了他人生中的第一口香煙,起初他隻覺得這玩意兒嗆得要命,隻有那些有自虐傾向的人才會煙不離手。
但漸漸地,每一次嘗試都使得他重新看待這種物品,嗆嗓子但是很迷人,他逐漸變成了他口中的自虐狂,煙不離手。
“你留著沒有用,把煙給我,晚上我會給你多加一些碳水吃。”
顏曇裝作神情恍惚的樣子,反應了一小會兒才繼續回話,
“好,給你吧。”
晚飯時間,顏曇果然得到了額外的兩個黑麵饅頭,沒有人跟她搶,老魏說了這個是給38號兔子的,其他女生都很聽話,每一個都像以前媒體上出現的奴隸。
晚上老魏躺在堅硬的床板上,嗅著幾根完整的香煙。
自從天災到來,他的香煙得不到有效的供應,那種煩躁的心情他再也不想體會了。
長期以來的謹慎讓他不敢下口,讓他魂牽夢縈的香煙就在眼前,但他嘗不到。
老魏難得地改變了自己長久以來的作息,在本應該熟睡的時間獨自走在農場的小路上,他需要找一個替死鬼,幫他試毒。
“砰!砰!”
老魏走到了他們這些工棚負責人平時的聚集地,蘇裡爾是他們的領導,而那個位置本來應該是他。
他剛到狗窩工作兩天,就被更強壯更冷靜的蘇裡爾代替了。
蘇裡爾揉著眼睛,沒有被吵醒的憤怒,疑惑地看向老魏。
“我拿到了個好東西,跟你分享一下。”
老魏小心翼翼從懷裡掏出一個小鐵盒,鐵盒裡躺著兩隻完好無損的香煙。
“哪裡來的?”
“從新來的兔子身上拿到的,幸好沒有進水,隻是稍微有些潮氣。”
蘇裡爾和顏曇一同生活過一段時間,他清楚她的做事方法,如果她還沒有被末日的殘酷摧殘太狠,人的性格是不會輕易改變的。
她肯定是經過了深思熟慮才把香煙給了老魏,她也知道老魏生性多疑,香煙一旦有問題,大概率得不償失。
蘇裡爾熟練地拿起一根香煙,用火柴點燃,深深吸進肺中。
他對香煙沒有很大的依賴,隻是在經曆那段痛苦的回憶之中才會吸幾口。
蘇裡爾知道老魏把他當作試毒的,他早就知道即使在這個扭曲的農場下,人們之間的關係也不僅僅是簡單的求生,競爭,嫉妒,依舊存在。
老魏鬆了口氣,仔細品嘗這根香煙。
他不後悔給蘇裡爾一隻煙,這是他必須做的,在災難麵前,香煙隻能排在生命的後麵。
接下來的一周,老魏漸漸對顏曇放下了戒備,她沒有任何出格的舉動,也沒有絲毫的不安分。
顏曇也表現得越來越迷離,每天昏昏欲睡,對一切事情反應都很遲鈍。
老魏在顏曇的勸說下把顏曇的背包交給她,又一次拿到了好幾盒東南地區特產的香煙。
這種香煙味道極重,隻有老煙鬼才喜歡。
半個月後,顏曇所在的窩棚迎來了第二次洗澡活動。
農場耕地處,很多牲畜和看門狗都集中在一個區域,顏曇又一次看到了邢老太,她看上去更憔悴了,顫顫巍巍好像隨時會昏倒過去。
達吞春也在場,他高高在上地看著屬於他全家的土地,欣欣向榮。